《北京遇上希亚》的影评在哪里?
《北京遇上西雅图》在笑中继承了泪的特质,在致敬中又忍不住借鉴和模仿,但作为原创剧本,有很多新鲜元素,也算是一个流畅合理的故事。影片各方面的完成度也很高,看电影的时候让人感觉很放松很舒服。相比近几年同期的国产爱情电影,可谓一枝独秀。
汤唯和吴秀波在影片中表现出色,尤其是汤唯前后的形象变化,显示了她驾驭不同类型角色的能力。
看到文佳佳从傲慢到知足、礼貌的转变,看到她披头散发、抛下名牌、拿下货架,从一个奢华精致的“败家子”变成一个单纯热情的邻家女孩,洗去“小三”身份,承担起母亲的责任,甚至自己开创事业,观众很难不感动。
影片传达了这样的话:“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可能不会带我去坐游艇,吃法国菜,但他可以每天早上为我跑几条街,买我爱吃的豆浆和油条。”——这是“失败者”被感动的动力,也是角色转换和故事展开的楔子。
但在电影宣传过程中,反复提及的“失败少女”一词中的“失败”二字值得重点强调。乍一看,似乎和另一个谐音“拜”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是有本质区别的。
“赔钱”和“拜金”是新词,没有明确的解释来区分。但从字面上讲,失败主要是指贪污腐败,也就是说挥金如土,浪费金钱;而崇拜则是崇拜、向往,被金钱和金钱可能带来的生活质量、名誉、地位所吸引和诱惑,付诸行动往往是极端的。
然后,《北京遇上西雅图》谴责“赔钱”。是否反对“拜金主义”?
整部电影的语境几乎全是美国式的。有一段话,文佳佳在纽约接受审讯时说,她喜欢“一妻两子一狗”的生活,这是标准的美国中产阶级家庭形象。
当她第一次来到弗兰克的带地下室的两层别墅时,文佳佳无疑流露出对这种生活的无限向往。通过对比北京的房价,给观众一种这样高品质的生活不需要大量的物业支撑的想法。其实不管是在中国还是美国,虽然地价差,但是对这种生活品质的渴望是不变的。美国房子便宜,并不意味着否定了不动产的本质功能。
弗兰克作为一个“死揍”和吃软饭的好男人,触动了文佳佳心中的柔软,但这不足以满足文佳佳所向往的品质生活。
这也是文佳佳在宝宝出生后,在与弗兰克几个月的情分柔情后,决定回国的一个原因。弗兰克专业申请的成功,标志着他社会地位的重新确立,也是经济来源的重要保障。此时弗兰克有资格成为中产阶级家庭的男主,两人的重逢也就变得合情合理。
从不露面的钟夫妇作为缺席图像,为“北京”,也就是中国当下的社会氛围背书。在金钱构筑的脆弱关系中,努力维持表面的和平,对正室小三视而不见,最后复婚是默认的妥协。弗兰克的前妻就不用说了,为了权力的利益,和他在一起多年的男人都不在乎,“性格不合”只是个幌子。
让我们看看子曰小中心的几位女同胞。楼主黄泰对女儿嫁给黑人说:“黑人有奥巴马,有乔丹。你怎么选了这一个?”这句话首先揭示了黄夫人崇拜名人的意识;其次,即便如此,嫁了有孩子的黑人叔叔和女儿也愿意结婚。除去真爱,难免让人联想到中国女孩一直留在美国作为根基的假结婚。
陈悦,一个喜欢等待超市打折和疯狂采购的孕妇,因为要回国转卖而守口如瓶,完全是一个奸商的形象。“白发魔女”周怡需要美国同性婚姻合法化,而她选择的同样被美国文化浸润的捐精者,显然必须是哈佛。
而且说到底,中国人去美国生孩子,不管其他什么借口,为了给孩子一个美国国籍,动机不言而喻,欲盖弥彰。
北京遇上西雅图并不赞成“赔钱”的陋习,但从其所有的语言和行为来看,即使不是“拜金”,也有着深深的“拜洋”痕迹,始终表现出对金钱不可或缺地位的肯定。
所以影片的实际价值观可见一斑——“赔钱”不好,但“黄金”是对的。“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没有钱,你做不到。有钱就不要乱花就好。
所以“他可能没钱,但他对我好,这就够了。”简直是粉饰太平的意思——试想一下,如果弗兰克真的只是一个司机,没学历没地位没能力,只是一个“每天早上能为我跑几条街买我爱吃的豆浆油条”的好人,故事能成立吗?弗兰克自己说,“我一天看的病人比你一周看的还多”,这表明他有不容置疑的屈服能力。文佳佳只是换了一只潜力股,学会了不盲目投资,但绝不退出股市。
“真情大于金钱”的理念,让影片一方面满足了观众对财富的憎恶,另一方面又给了他们丰富的享受,展现了五星级顶级套房看烟火这样的资本主义奇观。
归根结底,“好莱坞”本身就是“拜金主义”的最佳代名词。植入式广告的大量使用也形成了电影文本之外的悖论。
选择观看这部电影的观众,是被海报中帅哥美女的光鲜形象,以及“败家女”和“孤独大叔”的有趣组合,还有片名中“北京”“西雅图”这样具有象征意义的大城市所吸引。如果他们有能力和机会,我相信他们渴望尝试阿拉斯加螃蟹,而不是8.5美元的鱼。
汤唯《深秋》的故事背景也设定在西雅图,所以中国人在海关被问及赴美原因时,终于可以坦然说出“汤唯笔下的深秋”和“北京遇上西雅图”,而不用理会他们不熟悉的《西雅图不眠夜》。
这也引出了第二个问题:北京真的遇到西雅图了吗?
果然《北京遇上西雅图》的英文翻译不是《北京遇上西雅图》或者《从北京到西雅图》,而是《寻找真命天子》和《在西雅图抛锚》。
前者极其矫情庸俗,什么都不说;后者中的“锚定”二字,意为“抛锚”和“停泊”。是外国人的登陆,是不稳定的短泊位。或许还可以引申为抛绣球、钓凯子的意思。
在英文片名中,电影和北京与西雅图没有决定性的关系。影片里面,有多少分别表现在北京或者西雅图——男女主角的北京身份,北京的房价,北京的富人习惯都被抽象地表现出来,而北京所在地的镜头几乎是一闪而过;西雅图作为淘金屏障,摇滚圣地,世博会旧址,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对待。其实包括月子中心在内的很多拍摄都是在温哥华完成的。
显然,没有北京,也没有西雅图。即使有,北京没有也不会与西雅图相遇。
让我们回到20年前《西雅图不眠夜》诞生的1993。1993年的北京或中国是什么样的?
今年,陈凯歌的《霸王别姬》,田壮壮的《蓝风筝》,李安的《喜宴》,黄建新的《站直了,别趴下》,宁瀛的《玩乐》,张远的《京混蛋》等等。
别提霸王别姬和蓝风筝这些历史题材了。《喜宴》是中美移民和文化冲突的现实体现。后三部电影生动地展现了不同年代市民的生活和文化,尤其是《好玩》和《北京混蛋》指出当时的北京在旧皇城脚下,改革开放后物质的富足和精神的迷茫,人与人之间的暗算和挫败,不屈不挠的自持和傲慢。
《西雅图不眠夜》的片名取自影片中电台节目的名称,也是父子二人生活的写照。但“北京遇上西雅图”就是另一回事了。里面没有“北京”或者“西雅图”。两个城市的名字演变成了中美文化的象征代表,“相遇”预示着文化的融合。在这个融合的过程中,很明显中国被改变了,适应了好莱坞的主流文化价值取向,向美国的中产阶级生活方式靠拢——更准确地说,“北京”变成了“西雅图”。
你可以想象,二十年后,两个美国人在中国相遇,一包中南海,二两二锅头,聊几句北京电影,唱京剧。洋人妃子拔出洋人霸王剑,擦着脖子。多么悲惨和荒谬的安排。
我想这应该是美国人看《北京遇上西雅图》的感受。
不过话说回来,《Fun》和《北京混蛋》里的京剧和摇滚乐,不过是美国观念演变和当今中国西化的线索。谁能一眼看出这座高楼林立的城市曾经是紫金的都城?
所以《北京遇上西雅图》是一部优秀的国产爱情电影,但不是经典,走出国门更是难上加难。充其量是让国内观众,尤其是深深沉浸在美国文化中,没有财力物力的青年男女,在国外笑着做一个无伤大雅的富贵优雅的爱情梦。
它列举了许多社会问题,但没有提出任何像样的解决方案。导演薛在接受采访时说:
“我觉得电影在娱乐观众和创造商业化的前提下,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功能。就是记录某个时代的一些特征,这是电影作为媒介不可推卸的责任。其实这些话题对我们来说并不奇怪,只是没有人把它记录成屏幕图像,当然是因为审查制度。”
“审查的时候他们说你太狡猾了,(影片)涉及很多敏感问题,但是你用了这样一种喜剧的方式,最后主流是一种正确的价值观,使得这些问题被接受,但是如果不是用喜剧的方式处理,可能会遇到一些风险。我觉得作为一个创作者,我肯定不想写一个被封杀然后被开除的东西。一个作品首先要有与大众沟通的机会,沟通达到了,才能真正形成作品。我觉得现在这个社会比较宽容了,大家都知道社会就是这样。我并没有专门去褒贬或者二元对立,只是有趣地呈现了这样一种状态。”
不需要分辨率和深度思考的展示和记录,才是《北京遇上西雅图》的终极目标。是包裹在糖里的理想爱情,就像文佳佳在片中直指《西雅图不眠夜》:“这都是谎言。”
撒谎没关系。影评人奇怪地指出:“《西雅图不眠夜》(1993)是向京致敬,《西雅图不眠夜》是向金玉盟致敬(1957),《金玉盟》是爱情事件的翻拍。1939),而1994的《风流韵事》是《风流韵事》和《金玉盟》的翻拍。"
从1939到2013,70多年过去了。时代变了,观念变了,人们被同一个虚拟的爱情故事感动,这已经是电影能给人的足够好的礼物了。2012《西雅图不眠夜》的导演诺拉·埃夫隆去世了。这个故事能得到这样的致敬,也是“缘分天注定”延续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