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的洞察力和修养-停止视图(2视图)
龙树传承:
两种主要的方法,这两种方法都是为了把我们从错误地认为是真实的概念的幻觉中解放出来。我们在头脑中制造的虚假模型,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让我们远离真相,失去焦点。为什么离真相很远?因为我们这种黑白二元对立的心态,需要紧紧抓住某个坚实充实的东西,才能获得稳定感。我们想站在坚实的土地上,并牢牢地依靠它。少年在恋爱的时候,有时候会把花瓣一片一片的剥下来,一边剥一边算:“他爱我,他不爱我……”让最后一片花瓣做决定。二元对立的心希望事物一定是这样的,或者一定是那样的,认为没有比没有基础和不确定性更好。
第一种洞察力:坚持
我们大多数人,在追求确定性的过程中,会走向一个极端:相信自己和其他东西。龙树第一个方法是帮助我们看透极端。
培养“观”的技巧包括分析和专注。首先,分析焦虑的基本原因,看清自己问题的真正根源。最后你会明白,根源是无知,你所有的问题基本都来源于一个原点:抓住一个不存在的自我。
无知使我们脱离了真实的本性。为了弥补脱离自然的空虚,我们会去抢一些东西来代替。这就好比你真的爱上了一个人,但是你因为某种原因得不到他,那么你就会诉诸各种极端来填补内心的空虚。有一部老电影,讲的是一个丈夫失去了妻子,感到非常痛苦。他走了极端,试图让他的新女友成为他亡妻的复制品。当然,新女友是不可能代替亡妻的,这让他更加孤独。
我们和大自然的处境一样。抓着原本不存在的东西不放,或者至少那东西是以和我们希望的不一样的方式存在的,我们绝望地走向极端,试图让色彩、接纳、思维、行为、知识继续成为“真实”的自己,因为我们生来都无知。为了在更微妙的层面上定义和强化自己,宗教理论家创造出灵魂、真实自我、上帝、我或上帝等概念——我相信这些都是后天的无知,很多人把这种后天的无知加到了先天的无知上。只要你相信有真实的东西,你的心就会执着于它是“我”还是“自我”,然后你的痛苦就会继续。这就像喝盐水解渴,只会越喝越渴。
在你开始修行之前,你应该先对佛法发起疏离感和信心——这和修行“止”是一样的。希望离开轮回不可避免的痛苦能给你努力修行的热情。非常渴望出狱的犯人对监狱偏心,他会尽一切努力重获自由;但如果他喜欢细胞,就不会这么努力了。
在技巧方面,首先你要用“双轮马拉战车”的七种方法来分析你通常所说的“自我”,详细考察包括色彩、接受、思维、行为、知识在内的每一个蕴涵。我们之前分析过车的本质,检查过车轮、发动机、方向盘等零件;你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找出你的本质在哪里,然后检查每个内涵的成分,看是否包含你的本质。在五蕴中寻找自己的本质后,再看看五蕴是否至少有自己的本质。
思考这段话,让分析的结果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我相信色、纳、思、行、知五蕴的连续性是我自己,但在彻底检查每一个之后,我在任何一个都找不到我自己;所以,很明显,我把自己错当成了自己。不仅如此,连五蕴都不是真实的。每一个寓意都是很多不同部分的组合,都是因缘而生,每一部分本身也是一个组合。因此,不仅没有任何事物可以视为自身的本质,就连五蕴现象也根本没有本质。直到现在,我还傻傻的认为这些没有本质的东西很精彩,为自己坚持;因为这个错误,我现在饱受幻觉之苦。但是,从我今天坐在这个垫子上的那一刻起,我就要把这颗执着的心连根拔起,否则我会浪费一生去执着于不存在的东西。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存在,那么这样抓住它不放也无可厚非;然而,什么都没有。我的心只是在欺骗自己,让我痛苦。所以,这个必须淘汰!“这样想,就能建立自己的决心。
经过分析,在实践中,在一栋楼的中间,你要放松,只看自己的内心。一旦你的头脑中有了任何创造物或想法,就把它们想象成盘绕的蛇:蛇自己盘绕成一个结,蛇自己可以解开这个结,解放自己。不要一个一个地臣服于每一个想法,因为当你追随一个想法时,其他想法会攻击你,让你失去禅定。
在冥想的最后,你应该下定决心在日常生活中保持正确的观点。白天,我经常想:“我在吃,我在喝,我在洗碗,我在走。”但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它没有本质。因为这些东西——我的想象、想法等等——都没有。-都是我想象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日常工作中,保持这样的见解,就是所谓的‘活在正确的领域’。
没有必要用分析的方法去探究每一个现象的空性。在你处理了“自我”之后,你就不必逐一审视书本、笔、树、花园、水管等东西了。不同的现象只是同一过程的不同层面,没必要对每一种想法都用一种处理方法。如果你能透彻理解一个现象的本质,你就能治愈所有的痛苦——这就是所谓的“一药包治百病”。
当你通过修行达到这种境界,你会体验到事情不再是大事,一切现象都像笑话;与此同时,你自然会为那些仍然认为一切都是大事的人感到难过——这些人认为他们必须战斗和牺牲,并以其他方式不断地与周围的世界斗争。你立即感到同情,并可能试图说服他,这些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不要太认真或这样做。假设你正在看一部电影——讲的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女人过着非常不幸的生活,悲惨地死去——你注意到一些年轻幼稚的观众把这部电影看得很重,所以他们遭受了很多痛苦。自然,你会试图告诉他们,这只是一部电影;但如果他们不明白这一点,你就会想用一些方法让他们知道,真的没必要这么认真——这就是慈悲。
第二种洞见:坚持。
龙树传承的第二种“观”法是用来摧毁这种“无本质”的极端的二元心以二分法看待一切事物,非此即彼,事物必然落入其中之一。我们一旦知道现象不存在,就立刻跳到相反的极端,认为事物一定真的不存在——我们还在寻找某种东西来依附,这样就可以肯定地说,这就是事物的面貌。第二种修行的方法就是要明白“这是幻觉,这不是真实,这是无我”的想法仍然是应该抛弃的副业,这种想法太偏激了。首先,你应该这样想:“虽然我已经发现了这个空,认识到了这个无我,但我不能说现象不存在,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称为存在或不存在。所以,相信事物不存在和相信事物存在是一样的错误,存在与不存在没有参照点;所以,对了解非我的执着,也必须抛弃。”在这种思维方式下,你必须树立果断的头脑,摒弃“不存在”的极端。
这种技巧的第二阶段与第一种方法的第二阶段相似,不同的是此时不需要鼓励任何想法。使用第一种手法时,要克制自己的想法,如“这是真的”或“这一定是真的”;但是某种程度上鼓励了“这是空的”的想法。现在,所有的想法都不被鼓励,只要你活在一种不执著的状态中——不仅从我的存在,也从我的不存在。
执“不存在”还是一种执。只要有一个抓手,就会陷入极端。找一个结实的东西,你可以用自己的钩子钩住它,紧紧抓住它。这不过是自我的超级把戏,试图从非我中创造出一个新的自我,试图坚守自我意见的王国,拒绝为超越存在与不存在的正确观点让路。
过去,你因为相信自己的存在而痛苦;现在的危险是陷入另一个陷阱,相信不存在的自我存在。从现实的起源来看,除非某物可以“不存在”,否则没有它就不能存在——只有有了真正的“自我”,才有真正的“无我”。换句话说,如果“空”真的可以存在,那它一定有真实的东西才是“空”。从四面空的角度来看,这里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存在”或“不存在”。二元对立的洞见总是认为事物要么存在,要么不存在。没有这种二元对立,你就能知道没有什么可以执着,也没有理由执着,因为你拥有一切。
弥勒PS“观”的方法和龙树PS不一样。弥勒用光和光来定义“心”。
而心是轮回和涅槃的基础:如果你能明白心的本质,那就是涅槃;不知道心的本质,就会变成轮回。因此,心只需要了解和知道它的根源。
认为心既是主体又是客体,或者认为心是主体而不是客体,都是错误的。心的本真,并没有陷入主客二元对立的极端,也就是说,它既不是主体,也不是客体。根据唯知派,脱离二元性的心的本性是光明相。
“向明”常被误解为光明,是黑暗的反义词;这让我们认为心脏是一个明亮的东西,就像一个通电的灯泡。新时代很多书讲光和能量,看到天上的光圈,把它当成灵魂的成就,认为心应该和光有关。
佛教用“向明”来描述心的本质,也可能加深这种误解。佛教中的“明相”不是二元对立中相对于黑暗的光,而是指完全脱离二元分离的境界,所以即使黑暗也是“明相”。“光相”是“可见”或“显现”的意思:黑暗正在显现,所以黑暗就是“光相”。你能看见黑暗,所以你看不见光明;从这个意义上说,最好以时间来界定“明相”。“向明”意味着现在或现在,“现在”意味着此时此地。“他在这里”是指他在这里,而“现在,我在学习”是指此时此刻我正在学习。过去的心已经过去,它不再是一个实体。未来之心尚未诞生,只有当下之心——此时此地之心。我们应该在理解“向明”的时候加上这个意思。
超越主体和客体的当下心智的当下或光的能量,是觉醒、认知、觉知和意识的特征。我们可以把这种心比作一轮明亮的满月,它总是在我们心中;我们之所以无法感知,是因为我们不断地被由粗到细的精神现象所揭示的精神意象或概念,以及对房屋、敌人、亲人等陌生事物的幻想所干扰。
如前所述,我们对事物的所有概念和想法都是以心理图像的形式储存在我们心中的;从自我的角度有逻辑地、有意义地安排它们,它们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心理意象形成一些模式,当这些模式投射到现象上时,我们误以为是现实,其实是“错觉”。这很像一部电影:当一系列静止的底片一张接一张地连续投射在屏幕上,并且播放得非常快时,我们的眼睛无法注意到两张底片之间有间隙,所以我们觉得这是一个坚实的连续事件。我们的个人影院也在持续放映各种境界的电影。这些电影是从360度的方向进行色、声、香、味、触的展现,让我们极难理解它们的虚幻本质。
图像的每种模式都会产生一个屏障来隐藏亮相。他们隐藏光线的方式就像果皮包裹水果一样。这些剥落般的屏障,一层一层,加深了幻觉的坚固性;经过无数次的生活,它已经变得很厚很不透明,去掩盖现在的虚假壁垒。
我们越是觉得这些模式或电影是真实的,就越是觉得它们是大事,就越是对它们执着、嫉妒、愤怒。我们投射出一种特定的错觉模式,如可爱、威胁、或任何其他情境,这将决定我们有什么样的情绪反应;当错觉发生变化时,情绪反应也随之变化。
如果我们有一个很喜欢的朋友,我们会投射出一种错觉,认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有很多可爱的品质。过一段时间,这个朋友可能会做一些威胁我们自我的事情。这个时候,我们原本认为他是一个完全的好人的错觉,变成了他是一个完全的坏人的错觉,所以我们对他非常愤怒和反感。虽然我们只感受到了对他的幻想,从未真正见过他,但我们经历了所有的情感。如果你认为某件事是大事,它是坏事,那么你会对它生气;然后,你开始认为你的愤怒也是一件大事,这就产生了另一层覆盖当下的概念或心理图像——我们完全被这些电影迷住了,对当下一无所知。
必须去除这些干扰,也就是去除覆盖当下的那层皮。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行者必须首先在理智上理解,然后思考他所学到的意义,明白所有遮盖光明的层次都只是错觉和幻觉。
这些多层壁垒和现在的心脏没什么区别。它们不存在于心外,它们是发自内心的单独存在,它们不是坚定的存在,它们不是真正的存在。比如人类把水当成饮料,鱼却把水当成可以游泳、可以安心睡觉的家。如果这两种观点中的一种——酒或者家——能够独立真实地存在,那么所有持另一种观点的众生都会有严重的问题。然而,这两种观点都只是错觉,因此具有任何观点的观察者都可以享受自己的观点,而不会与另一种具有完全不同错觉的观察者发生冲突或干扰。
我们必须清楚地知道,一个人所有的感觉都像梦,但只是想象的虚构。知道这一点正是这种特殊的“观看”方法的目标。就像所有的修行一样,修行者首先要偏心,要对这个方法有信心,而且如前所述,要为禅修创造有利的业力,避免不利的业力。
在冥想中,你应该这样强烈地思考:“为什么我们对这些幻觉如此疯狂,如此认真?我到底怎么了?”把这个想法牢牢地记在心里,专注地认为你所有的现象都像梦一样。继续这个冥想过程,可以动摇事物一直习惯于认为自己是真实的错觉。
我们不明白幻觉是错觉的原因之一是,这些幻觉已经被组织成一个非常巧妙而强大的自欺系统。你的大部分心理力量和精力都集中在自欺欺人上;但是如果你能勤奋地练习上面描述的冥想方法,这个复杂的系统就会开始紊乱。在冥想当中,你应该放松,然后你会意识到光就是你;在冥想结束时,你会意识到一切都只是你内心的感知。
你要反复这样想,渐渐地,你就可以相信一切现象都像梦一样,甚至可能有了真实的体验。就好像虽然月亮还躲在云后面,虽然暂时看不到月亮,但是你可以看到云遮住月亮的那部分很亮,其他地方很暗,连云本身都看不清楚。
如果你继续做这种练习,经过一段时间,你会更加相信现实的梦幻性,几乎体验到现象的奇幻性。就像龙树的做法,经历现象就像一个笑话,你自然会为那些还在认真对待事情的人感到难过。这种体验代表着云越来越薄,明月几乎映入眼帘。
随着冥想的进展,遮住光的皮肤越来越薄;此时,大部分明显的幻觉体验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接近光相的自然所产生的喜悦,同时,内心也变得更加清晰锐利。在这个阶段,客体错觉的沉重力量已经停止,而主体错觉的微妙力量还在继续。
被客体迷惑的重皮已经被剥掉,但被微观主体迷惑的皮还在;虽然物体混淆的幻觉几乎已经停止,但是受试者的内心并没有停止产生内心的幻觉。就好像电影屏幕已经卷起来,电影已经拿出来了,但是放映机还没有关掉。你不再坚持和捕捉物体是真实的、独立的、坚固的、美丽的和丑陋的想法。但还是有最后一朵云遮住了月亮——虽然现在能看到月亮的轮廓,但还是失焦,还是模糊。
再深入一点,你就会明白,没有实体的对象,只有虚假的幻象,你就会明白,没有实体的主体。前一阶段,你会想:虽然外在的东西不一定存在,但至少你的内心一定是真实的。经过进一步的练习,受术者头脑中的幻觉也会消失。那时候你可以体验到现实和内心没有二元对立,但这只是一点点体验——这种体验可以称之为无障碍或无干扰的体验。在这个阶段,你会处于一个非常舒适的境地,你和现实之间几乎没有任何混淆。主客二分的明显幻象大多不再生长,二元对立的现象产生了——月亮越来越清晰,因为覆盖它的最后一朵云正在消散;你也更加自信了,知道这薄薄的云一定会散去。
在这个阶段,无知已经消失,但是无知的习惯——也就是二元对立——还在;所以你必须加强练习,增强你所有的力量来改掉那个习惯。当这种习惯的一小部分消失后,你可以看到一小部分没有二元对立,完全脱离了主客体的自我中心性——这就是“最初的PS”。
倾向二元对立的习惯逐渐减少,其次是PS的果位;当二元习惯完全消失后,你就可以证明PS在《诗帝》中的果位——超出这个果位,就是f。
龙树的风格是把一切都砍掉,说“这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弥勒佛的风格侧重于内心的本质。这是两种不同的方式,达到了同样的效果,却同样有效——龙树说果皮不好,要去掉;弥勒说果皮里有好吃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