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syn是什么意思
斯洛伐克的卢森尼亚人(Rusyn)
如果你是安迪·沃霍(流行艺术家)作品爱好者,你能在哪里找他的最多作品收藏?你可以试试皮兹堡(沃霍出身和成长的城市)的安迪·沃霍博物馆。在这座由仓库改建的博物馆里收藏了500多件沃霍的作品。
你还可以去一个叫Medzilaborce的地方碰碰运气。Medzilaborce是斯洛伐克东北部一个贫穷的小镇,这里号称拥有世界第二大收藏沃霍作品的博物馆。在这里你可以看到约160件原版印刷品、绘画原作、沃霍的皮夹克、家庭纪念品等。Michal Bycko于1991年创建安迪·沃霍艺术博物馆,他说:“如果你希望了解明星沃霍就去皮兹堡,但如果你希望了解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沃霍,你应该去Medzil
aborce。”
像沃霍一样的著名艺术家与Medzilaborce这个穷乡僻壤有什么关系?他的父母出生在一个叫Mikova的村庄,距离Medzilaborce仅14公里。虽然沃霍本人从未拜访过父母的故乡,但Bycko坚持说,当地农民宗教肖像画对沃霍的作品有深刻影响。
Medzilaborce安迪·沃霍博物馆原来是一个文化宫,现在成为当地一大旅游景点,每年吸引约1.7万人光顾这个偏僻的地方。沃霍的父母是卢森尼亚人。6世纪后,卢森尼亚人随一个斯拉夫部落在斯洛伐克东北部地区定居下来。Bycko说,博物馆是让卢森尼亚文化繁衍生存的一种方式:“沃霍的名气和成就给予人们自信,他们不再为身为卢森尼亚人而感到羞耻。”
Medzilaborce是一个被遗忘的地方。这里就业机会很少,许多人酗酒度日,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东西。卢森尼亚人说一种独特的语言,以会建造精美的木质教堂(不需要用一颗铁钉)闻名。几个世纪以来他们一直拒绝被同化。目前在中欧和东欧生活着约120万卢森尼亚人。在捷克斯洛伐克时代,卢森尼亚人被政府宣布为乌克兰人,他们的希腊天主教教堂被摧毁。在乌克兰生活着大约74万卢森尼亚人,但政府至今没有承认他们是少数民族。
在斯洛伐克,自称卢森尼亚人的人数从1910年的11万下降到2001年2.4万。今天,许多卢森尼亚人已经不会写本民族的语言,越来越多的父母发现如果只教孩子斯洛伐克语会更加方便。Bycko说,卢森尼亚文化已经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勉强从病床上爬起来,却立刻一头倒地死掉了。
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卢森尼亚专家罗伯特·马戈西的看法则比较乐观。他说:“像许多少数民族一样,卢森尼亚人不会消亡。10年后,情况可能与今天差不多。”这样的状况虽然不致命,却很脆弱,就像当地人对世界最著名的卢森尼亚人的热情一样。
虽然Medzilaborce竭力把自己改造成沃霍城——欧盟已向当地拨款建设沃霍艺术风格的汽车站和其他公***设施——拜访沃霍博物馆的游客中只有3%是当地人。Bycko说:“就像看待自己的卢森尼亚人的身份一样,他们对此没有热情,有其他的事情需要烦恼。”
在经济困境下,人们忙着糊口,卢森尼亚身份早已被置之度外。84岁的卢森尼亚作家米哈尔·斯玛吉达说:“2代人之内,卢森尼亚人将遭遇大毁灭。出生率越来越低,年轻人纷纷跑去国外,老人永远离开人世。”在安迪·沃霍父母的故乡,斯玛吉达的预言正在变成现实:Mikova目前住着162人,其中一半已经退休,失业率高达30%。这里的学校、酒吧和汽车站先后关闭。
另一方面也有一些正面迹象。斯洛伐克政府已经承认卢森尼亚人为少数民族,十多所学校教授他们的语言。根据2001年的人口调查,自称卢森尼亚人的斯洛伐克人从1991年的7200人上升到2.4万人。这一变化要归功于“卢森尼亚复兴会”之类的组织。它们在1989年后纷纷出现,通过出版报纸和书籍、组织文化和体育活动、游说政府等方式复兴本民族文化。在2001年人口调查前夕,卢森尼亚复兴会活动分子上门游说人们承认自己的卢森尼亚人身份。
为了防止本民族语言的消亡,49岁的希腊天主教神父Frantisek Krajnak致力于继续推动在教堂内使用卢森尼亚语。他说:“我们的语言是一种财产,它承载着我们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