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传说》的电影评价
如今，《神雕侠侣》是胡金铨极度膨胀的个人意志的产物，是一部精雕细琢、独具匠心的艺术作品，也是一部完全背离电影制作规则的不合格的流行文化作品——它不能被归入某个既定的类型，它与胡金铨过去的侠义经典作品拉开了差距。
1.阴阳之爱:文本相互依存与交响乐。
在创作《神山》之前，胡金铨已经拍摄了两部广受好评的电影《春亭惊魂》和《烈士图》。然而，从建成后的山形来看，它在创作理念和艺术手法上与早期的女侠有更多的相似之处。这可能是因为《夏》在1975年获得了戛纳电影节的技术奖，并于1976年在台湾省重新编辑和发行，这使感到非常兴奋。《神山》和《侠客行》一样，取材于古代文学，经过了大量的剪辑。其原型“西山鬼洞”存于宋元时期的通俗小说《经本》中，后被编入明代冯梦龙编著的《警世故事》中，后改名为“鬼洞道士洞”。在《山居图》中，乐娘、王婆等姓氏直接出自原著，男主角也是最后一个孩子，但他的身份从老师变成了为寺庙抄写《魔经》的抄写员，地点也直接从临安繁华的街道搬到了边塞荒凉的屯堡。正是在这种与世隔绝的环境中，儒生何云卿的奇幻之旅正在徐徐展开。
和夏一样，这部电影以一个行走的段落开始，这被认为是最具“风格”的视觉标签。行走往往意味着人生道路的艰难，冥想和开悟的艰难历程也是个人艺术创作的自我参照（为了拍摄《山》，胡的摄制组几乎跑遍了整个韩国收集风景，并参观了许多人迹罕至的隐藏在大山中的古老寺庙）。这种沉浸在山川中的生活体验，前所未有地加强了山中的行走。随着何云清的观点，大自然的壮丽和魅力飘出了电影的主要叙事线，成为电影前二十分钟的真正主角。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山川之美与镜头运动和观众视角达成了默契。编剧钟灵曾在《鬼气、美感与文化》一文中指出，作为书法家和水墨画家的胡金铨，在写景时经常采用画家看手卷的方式。“一个学者在屏幕上的大自然中徒步长途跋涉，他大多从屏幕的左侧出现，并向右侧行走。此时，壮丽的景色随着学者的运动在水平方向上呈现给观众。”与许多水墨画一样，《山》中的人物往往属于自然，生活在构图中遥远的角落，但它使整个画面无形而生动。此外，国画中“无中生有”的技法也被广泛应用于电影中。云清初见庄名景:山涧流光，风雾迷蒙，远处白衣女子吹笛，声音娇媚，似幻似幻，真可谓美不胜收
一切都是感伤的。何云卿目睹此情此景后再次上路，影片中的爱情音乐主题开始及时衔接，表明原本想找个清净之地抄经的书生终究逃不出俗世情欲的罗网。很快，随着故事的发展，何韵晴陷入了与乐娘和庄依云两个女鬼的三角恋中，并陷入了一场取经的阴谋中。当胡金铨描述他和他的两个女儿之间的爱情时，处理音乐和绘画之间关系的差异是值得深思的。他娶了乐娘后，整天沉溺于睡在高墙深宅里的快感。在表达他们身体上的愉悦时，胡金铨使用了许多象征性的技巧（如炽热的阳光、奔放的花朵、交配的昆虫和池底的锦鲤）来加强躁动和兴奋的活力；然而，当他了解依云时，他们去后山采集醒酒草药的通道是另一个美丽而精致的自然场景-烟雾，云，奇怪的岩石，急流和美丽的树木之间。他们之间的交流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我们应该注意到，衬托这两段的音乐实际上是同一个爱情主题，但在情感色彩上却完全不同:前一段演奏的是西方管弦乐队和钢琴的交响曲，温暖而富有节奏感；后一段由民间乐队演奏，节奏缓慢而微妙（音乐经常被溪流声掩盖）。除了相同主题的变奏处理之外，在前一段的中间，胡金铨突然插入了一个由13个短片组成的精彩篇章，并伴有女鬼凄厉而自豪的笑声。这一致命的场景使人想起《夏》开头同样的艺术处理方式（该片也由和主演，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与《山居图》中的关系截然不同）。
因此，在叙事表意层面上，除了依靠华丽高超的摄影技巧之外，作曲家吴大江的配乐也是《大山的传说》中一个非常突出的亮点。吴大江和胡金铨的关系，就像王志宏和徐克的关系一样，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合作关系，他的音乐和画面和谐地交织在一起，互相诠释着定义。此外，与他们早期的合作（如20世纪60年代的龙门客栈）相比，《大山的传说》中音乐的技巧和功能要重要得多，这不仅是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后中国音乐交响化的一次重要实践，也是吴大江在1975创作的中国音乐交响化（又称“中国音乐西化”）的一次较早的成功实践。65438年至0977年，吴回港创办香港中乐团，以“中国音乐交响化”为乐团的艺术路线。在接下来的20年里，这个概念一直受到音乐界人士的热议。然而，在电影配乐方面，《大山的传说》是将中国音乐交响化的最成功实践。吴以1979的成绩击败了的《欢颜》和翁清溪的《小城故事》，获得了16金马奖最佳配乐奖。更重要的是，在《大山的传说》中，音乐部分取代了胡金铨以剪辑技巧诠释武术动作的著名功能。例如，在影片前半部分的高潮场景中，即吴明才扮演一个和尚和一个敲鼓的音乐家时，音乐从稀疏的鼓声逐渐进入。随着两者之间的战斗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多的打击乐元素（包括钱鼓、锅鼓、狮子鼓、大中小铙、小锣、武锣、梆子等。）逐渐收敛。在这段约10分钟的时间里，音乐突破了传统的艺术使命，给观众带来了比具有抽象节奏的画面更具象的感觉。胡金铨和吴大江“联合导演”的这部令人惊叹的“幽灵交响曲”确实是世界上一流的大师之作。
2.无题诗:胡金铨的禅机与危机
在《山的传说》中，胡金铨以非常缓慢而漫长的节奏描述了其唯一的内容“情欲”（更准确地说，应该是“爱情监狱”），其手法引起了许多研究者的讨论。例如，认为上述何云卿与乐娘的激情戏中，“过多的象征意义令人尴尬”，黄也指出《封山传奇》的叙事不足以保持观众的兴趣，该片“迷失在过于丰富的噱头和丰富的场景中，或陷入迪士尼式的纯装饰的自然场景中，如蜘蛛捕食、鲤鱼戏水或鸟类等。”。在《大山的传说》中，胡金铨似乎有意强调阴阳共存的道家观点。事实上，自《来和我喝一杯》以来，许多电影都涉及了对陶的阐述，但从未像《山居图》这样突出和风格化。在《神鬼洞天》的故事中，依云庄这个角色原本是不存在的。胡金铨增加了这个角色，并在视觉呈现上与乐娘形成对立关系。如钟灵曰:“依云柔，乐娘强；在衣服方面，依云穿白色或蓝色的衣服，而乐娘穿红色或亮黄色的衣服。他们衣服的象征意义不言而喻。”同时，反映在音乐赋予的色彩上，他和依云都是清丽脱俗的，而乐娘则色彩丰富。然而，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两个女人是统一的，她们与死者中的儒生何云卿形成了一种关系。因此，当他们之间爆发激烈冲突时，他们只能打破原本和平的戏剧布局。
正如胡金铨可以让相机模拟观众绘画的魅力一样，阴阳互动不仅体现在表面的符号设置上，而且深深植根于高度熟练的编辑技巧中，这是胡金铨《山居图》最突出的价值。让我们举一个例子，一个和尚从一个道士那里学会了打鼓。这个5分钟的段落可以大致分为以下12个小节:
①他抄了大手印；
（2）佛道达到* * *识；
（3）为什么和乐娘喂鱼；
（4）和尚道士对弈；
5】为什么要和乐娘下棋；
【6】道士输棋答应教击鼓关门取物；
（7）如何打开柜门放好手稿；
迟迟不开门；
（9）道士变大鼓，和尚变小鼓；
⑽他与乐娘和萧青一起演奏；
⑾道士给和尚教钹；
⑿为什么要抄大手印？
这一小段，以抄经为始，以抄经为终，自成一体。其间包含着世俗与禅意、幸福与危机、胜利与失败、开合、大小、害人与救人等各种阴阳对立。，所有这些都通过精湛的段落编辑技术融为一炉，而连接它们的纽带是沟通两个世界的西方秘籍“大手印”。纵观全片，以何林海开始，以同一个场景结束，所以击鼓传花的段落与全片形成了同心结构。
这是《山海经》的意图，因为胡金铨希望表明他对儒释道的态度。显然，胡金铨非常担心主张融入世界的儒家思想。就像电影中的何云卿一样，他被鬼附身，改变主意的技能有限，他差点因为贪恋而死。然而，胡金铨同意道家的宇宙观和佛教的空镜拯救心灵。我甚至认为，他不仅仅是在通过《山的传说》表达人与鬼沟通的“传说”，而是单纯地相信和认同阴阳原理；他在电影中所做的一切基本上都是为了无为而治。当时，许多观众在看完《山的传说》后感到困惑，不明白这部电影的“中心思想”（主题）想表达什么。胡金铨回答说这部电影没有主题。这让我想起了《一洞幽魂·道士·除妖篇》中的最后一句话:“凡魔一心，何敢触人？恶从心判，西山鬼洞早翻。”如果你想避免鬼魂的伤害，关键在于“绝对的尘埃”，一切都是空的-似乎尽管胡金铨和钟灵在创作剧本时对原故事进行了大量改编，但他们的核心精神仍然没有改变。“无题”（或“空”）是为了理解《山居传奇》中禅宗的奥秘。
胡金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痴迷禅宗”了？据他自己说，在拍摄《女侠》时，他受到了一位信佛老先生的启发。“禅只能被感觉到，但不能被解释”，因此胡金铨余生的努力是将其概念转化为电影语言并“将其注入电影”。由于胡金铨自己说他的电影只能启蒙而不能解释，作者不再纠结于《山居传奇》的“主题”。但可以肯定的是，对“空”的追求极大地影响了该片的人物塑造和表演技巧，这使它与胡以往的任何电影都截然不同。首先，胡金铨完全放弃了让他成名的传统戏曲元素。例如，《来和我喝一杯》中的客栈戏和《迎春阁风云》（受京剧影响很深）不再出现在《封山传奇》中；其次，胡金铨削弱了广受好评的动作剪辑方法（一些功能被音乐取代），《大山的传说》成为他“唯一不以动作片为目标的电影”；最重要的是，胡金铨放弃了人物道德合法性的定义。在过去，观众至少一眼就能看出胡武侠电影中人物的忠诚和奸诈。然而，在拍摄《大山的传说》时，胡金铨反思了这一点。他认为中国的叙事历来偏向“说教”和“说教”，这在人物身上体现为“简单化”——“好人做好事；坏人做的事就是坏事。这可能与中国传统戏剧的面部化妆有很深的关系，这不仅是以妆容为角色分类的传统，还意味着“符合自己意愿的就是好的；“不适合你的东西是不好的。本质上没有区别。”对于这一点，我认为胡金铨的勇气非常值得称赞，但这也将对那些将电影视为流行娱乐产品的人构成严峻挑战。胡金铨将《大山的传说》引入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历史虚无主义，以追求禅宗，这为这部电影早期的商业惨败奠定了基础。
3.南:重评胡金铨的作者意识。
钟灵曾把中国鬼故事的特点概括为“人情美”，大概意思是中国的鬼往往染上了人的性情和行为。具体表现为:女鬼往往以美女的形象出现，她们或光鲜亮丽，或楚楚可怜，容易被诱惑与人类坠入爱河，甚至为人类生儿育女。然而，任何看过《大山》的人都会发现胡金铨的处理方式非常“不人道”。尤其是在影片结尾的决斗中，当何云卿抛出一串神奇的蜜蜡念珠时，在几声巨响之后，无论是想害他的乐娘、王婆和小青，还是一直保护他的和尚、依云和崔沈骏，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死去了！与《鬼故事》（1987）中程小东的遭遇相比，聂和宁虽然阴阳相隔，不能在一起，但至少为她留下了一个补偿的结局，让她得以安息，来生投胎为人。然而，为了追求个人精神上的完美，胡金铨要求观众和他一起“摆脱尘埃”，断绝情欲。结果可想而知。正如黄所说:“在电影中，没有给出答案——甚至没有一丝希望或任何安慰。观众来到剧院看到的不是正义战胜邪恶，但至少是我们所希望的价值观:正义、忠诚和牺牲。胡金铨毅然接受了残酷的现实，这使他的电影有一种哲学和几乎密封的完美感觉，但也付出了代价。”
没有一部胡金铨电影像《山》一样有如此多的衍生版本（这似乎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出版商的困惑）。电影完整版片长183分钟，但在台湾省的初映时长为115分钟；在香港国际电影节上举行的1998回顾展放映了一个125分钟的版本，据说是由胡自己编辑的。从那以后，在日本发行的DVD是117分钟。在封底上，胡被称为“香港的黑泽明”，《山》是他的“最高杰作”。对于大陆研究人员来说，这座山的完整版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很难找到。幸运的是，台湾省在2009年出版了一部DVD，作者如愿以偿。112分钟的短版与完整版相比，主要区别在于:缩短了开头的行走部分（没有海天，悬崖静静矗立，我看到依云的三次减少为两次），删除了和尚和音乐家的第一次打斗（也就是上面提到的“幽灵交响曲”），中途删除了小青对云清和依云的攻击。删除了一个鬼魂前世记忆的石窟（孙越的戏份完全缺失），删除了乐娘杀死道士并在冥界受审的情节，还删除了大量细节描写等等。然而，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删节版删除了完整版结尾“柯南一梦”的情节设定（观众会发现何云卿的《山居图》最后似乎是一个“梦”，意思只是“什么都没有”），这使得影片的圆形封闭结构无法自圆其说。在这方面，尽管胡金铨非常愤怒，但他却无能为力。
那么，如何评价胡金铨及其作品呢？当有不同的答案时，它似乎站在不同的角度。就研究者而言，绝大多数人将他视为不朽的电影作者和艺术大师。从投资者和制片人的角度来看，他们往往是苦乐参半。例如，曾投资龙门客栈和女侠的台湾省“联邦”老板沙荣峰在回忆录中抱怨说，胡金铨完全无视电影工业的生产规则，既费工又费时，超支不说，甚至将违约视为例行公事，这真的不够勇敢；但与此同时，他也承认，是胡金铨让“联邦”这个名字彪炳史册，因此尽管合作中摩擦不断，但他在经过千帆后并不后悔。《空山灵雨》的制片人胡淑如也说:“我和罗找胡金铨拍电影，是出于对他的崇敬；知道他会超支加班，也大力支持他，没有约束自己。他只是想回报一个愿望，拍一部好电影...胡导演对理想的坚持和对完美的要求在中国导演中是罕见的。从制片人的角度来说，如果你不是很了解，而且有足够的财力，你会迫不及待地找他拍电影。”事实上，情况确实如此。客观地说，生于1978年的《大山的传说》是胡金铨“最后的杰作”，是他精神完美的象征。从那以后，尽管他拍摄了几部电影，但他从未能够自由地控制这些电影。晚年，他在迷茫、自怜和野心中度过了几乎十年的人生。
我认为那些把胡金铨视为电影作者的观点没有问题，但需要从两个方面加以强调。因为的电影风格并不统一，至少这座山是一个不同于以往的异常现象，这就是为什么它不像《来和我喝一杯》和《夏》那样经常在学术界被讨论的原因。首先，我认为胡金铨一贯所做的不是简单的艺术表达技巧，而是一种追求纯粹和完美的“旧文人”风格。他很早以前就有机会开始拍摄《华南理工大学血泪史》，但他一直想筹集更多的资金，让这部电影表现得更好。为此，他不仅错过了机会，还牺牲了与钟灵的婚姻。他的徒弟吴明才也投资了《阴阳王》，他说:“我们的想法是，既然我们请他拍电影，我们就应该绝对信任和支持他。也许他的一些技术已经过时了，但我们不能要求他模仿别人的技术。比如徐克和那种快速剪辑画面的方式，绝对不是胡导演的风格。”无论电影潮流如何变化，胡金铨“从未动摇”，他固执而完美的老派风格仍然驱使他在越来越狭窄的电影道路上走下去。就像《封山传奇》一样，虽然卖得不好，但却代代相传。
其次，这是胡金铨电影永远无法摆脱的故土情结。日本人称他为“香港的黑泽明”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的摄影技巧颇有神偷宫川的影子；波德维尔还指出，胡金铨的剪辑技巧基本上遵循了好莱坞的经典经验（除了一些实验性的尝试）。令人惊叹的是，当他将上述技巧融入作品时，一切都突然变成了“中国的”，不仅是历史、音乐、镜像语言和片头字幕，就连电影的叙事节奏和观影过程也变成了民族化的独特体验。很多时候，这种独特的体验不是来自香港，而是来自内地，更确切地说是来自他的家乡北京。比如《封山传说》中既邪恶又和谐的王婆，充满了北京电影的味道，让人感觉非常亲切。我们必须承认，胡金铨对个体离散体验的强调一定加剧了他在20世纪70年代末的困惑和孤独。当时香港的本土意识正在崛起，国语电影正在衰落。就像独自走在山间的何云卿，不经意间经历了一场奇妙的春秋梦。当他醒来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所以他只能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前行。毫无疑问，胡金铨是一个孤独的决定，但正是这个孤独的决定使他这位20世纪中国电影艺术的先驱永垂不朽。
——沙丹《大师的困惑》:《大山的传说》与的精神世界在我看来，胡导演一直在试图表达一种氛围或一种哲学，他的作品仍然相对内敛。他希望有更多的空间让观众自己思考。就像《山的传说》是一个连载故事一样，他用连载的方式来写。是真的还是假的？生活中发生了多少事情，当你回头看时，你无法分辨其中的真相。
-张艾嘉的侠义浪漫仍在。
胡金铨的电影画面精美，节奏明快，但还不够好。当影评人真的很舒服。左右不够。）有时会让我心烦。你不要打扰他。）他的电影比同时代的其他导演更快。（拍摄速度超级慢，呵呵！我喜欢他的《山的传说》，《白天有鬼》，（四个好字。）很特别的表情。
——三毛的学期作业报告《给你一匹马》“诉我最喜欢的戏剧类别”
在胡金铨导演的电影中，鬼是人，有趣而可爱。他充分表达了中国对鬼的正确观念。他创造了张艾嘉的依云，它是如此纯净和令人满意，即使它是一个幽灵，也会让人着迷。所以，我不认为《封山传奇》是鬼片。通过鬼魂，它表达了人性贪婪的一面，不可抗拒的命运和爱情的无解性。虽然胡金铨没有给我们答案，但我相信他精致的构图和流畅的拼接最能展现鬼的悲剧美和浪漫世界，他的世界观也在其中。
——林清玄《山的传说》序言。
看完《山居奇谭》和《侠女》，一开始我进不去，因为它的电影语言已经是上世纪70年代的语言了，但慢慢进去后，我觉得它在美学上非常完整，对整体氛围的把握和动作的克制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贾·西方人对超自然爱情的认知框架与中国人完全不同。因此，对于中国人来说，《山海经》中的鬼魂相爱的故事被认为是很自然的事情，而对于西方人来说却令人费解。中国的观众认为这位学者足够愚蠢，但他认为依云是一个人，但他可以隐形，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想法。至于西方观众，他们会觉得这个鬼谈恋爱的故事不可思议，男主角真的很蠢。那些鬼都是想抢他的经典，所以很明显，他根本看不到。此外，电影中的许多情节与特定的中国文化传统有关，西方观众对此感到害怕和无法理解。
尽管《大山里的传说》没有在欧美电影节上获得大奖，但西方电影节正在争相邀请这部电影参加欧美电影节，具体如下:英国伦敦（1979）、苏格兰爱丁堡（1979）、奥地利维也纳（1979）、澳大利亚悉尼（1979）和比利时根德（1989）。澳大利亚的阿德莱德（1980）和德萨洛尼卡等国际电影节，以及第28届韩猛电影节（1979）和多伦多电影节的“庆祝计划”等。这部电影也在西德的电视上放映过。为什么西方电影展映单位和观众如此喜爱这部看不懂的电影？至少有一些吸引他们的亮点:
一个是纯粹的视觉和纯粹的电影艺术；另一方面，它具有象征性和原始性。
例如，文人画中有一个隐士，在溪边美人的场景中也有一个男性观众，即学者；然而，与文人画不同的是，画面中心有一位女性，这成为男性观众关注的焦点。它可以被视为道教的阴的象征，即女性气质的象征，以及人的内在自我和潜意识的象征。在《美人在河边》的一系列场景中，书生和美人没有说话，而是使用了纯粹的电影语言。用电影剪辑的方法，这个美丽的白衣女子突然消失了，融进了雾蒙蒙的风景中。这种电影语言可以理解为人类的潜意识已经融入了原始自然。然后下一个镜头是学者进入镜子，接着是他上半身的特写，然后用望远镜镜头打开。我们不知道如何看到书生站在云雾缭绕的山涧旁寻找美景，而他站的地方恰好是白衣女子站的地方。这种电影语言可以象征人们的自我意识可以很强，但他们意识到自然是神秘的，人在自然中是无限渺小的。此外，这种跳跃表明美女和学者都站在水边的同一个地方，表现了人与自然之间的两种关系——潜意识和意识——它们形成了相互对话。
也许正是因为像《美人在河边》这样的场景具有丰富的象征意义，才能紧紧抓住观众的心，无论是东方观众还是西方观众，都会或多或少地运用自己的想象力去理解。
——中山大学外文系前教授、文学院院长、香港浸会大学文学院院长钟灵论胡金铨的《封山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