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炉的作品鉴赏
叙事手法中的荒诞和丑
《古炉》中丑陋航脏情节的展示,将作品做临帖式的叙述,努力还原生活的本来面貌,使文中散发出来的浓重的生活气息,让人有种双脚站在大地上的踏实。娴熟的口语化对白、细杂的家长里短的描述,传统的白描手法却显示出了异常活化的效果,日子虽平淡却有滋有味。这大概得益于作家丰富的人生阅历和扎实的写作功底,是作者真正的用心在感受在写作的结果。然而作品中不只是这种单一的细碎描写,也夹杂了一些荒诞的情节,在这里,作者并不是为了荒诞而荒诞,将其设置为串联起作品的钩环,荒诞的片段虽然不可思议却依然显示出一种真实感,是极具中国气味的中国特色的表达,同时荒诞片段的设置也映射了“文革”这一荒诞事件的本身。生活中有真善美,但也存在假恶丑,我们不能用简单的真善美呼吁而让读者变的天真,太天真容易导致太无知,由此可见高举人文精神关怀旗巾只的贾平凹的用心良苦。摧残的一面,而真正直指人心的作品却是凤毛麟角,由于一众作品的相似性过高,更没能通过作品的本身来实现对历史深刻反省,所以这类作品往往因缺乏更深入的艺术感染而逐渐退出了人们的阅读视线。柏拉图曾说:“有多少种不同类型的政制就有多少种不同类型的人们的性格。你不要以为政治制度是从木头里或石头里产生出来的。不是的,政治制度是从城邦公民的习惯里产生出来的;习惯的倾向决定其他一切的方向。”这一理论清晰的指出了深藏在“文革”背后的人性的鼓动,贾平凹深谙这一道理,将笔墨集中于“古炉村”贫穷的村民身上,以荒诞的情节描述来迎合“文革”这一荒诞的事件。
在《古炉》“后记”中,他则表达在写作的时候,常有一种幻觉:“狗尿苔会不会就是我呢?我喜欢着这个人物,他实在是太丑陋、太精怪、太委屈,他前无来处,后无落脚,如星外之客”。
孩童视角下的内视角叙述
孩童因为天真烂漫以及心灵的稚嫩,借助其视角构建的文本往往也会染上孩童的纯净,使生活中的暴力、丑陋、血腥也逐渐变得轻盈,即便是那个疯狂嗜血的年代,也不经意的流露出斑斓的色彩、轻快的步调。《古炉》中贾平凹以孩童的身份展开叙事,目的并不是以孩童视角单纯的展现孩童世界,而是要用孩童纯粹的眼光触碰成人世界的本质,成功的展现成人世界的本来面貌。从某种意义上说,孩童视角仅是彰显成人世界的一个载体,其关注点仍然是复杂的现实世界和现实世界中男男女女的心理活动,这种简单视角的审美叙事使文本看似平淡却透着深刻、看似冷静却透着不安。在“狗尿苔”单纯目光的背后我们看到了作者苦心孤诣的经营,感受到了作者对真善美的殷切呼唤,觉察到了作者故意收敛起来的道德立场和对人性对“文革”的深切思考。作者以平视的角度统领着全文的表述,时而对孩童视角下展示的故事做着必要的补充说明,以使其始终行驶在作者预设的轨道上,不动声色的把握着全文的基调。作者以童年回忆指向当时的现实世界,以童年经验再现远去时代的原貌,实质上却将自己的叙事意图依附于孩童视角来展现,即使不露痕迹,我们也依然能感受到无处不在的作者的写作情绪。这种孩童视角不仅增加了叙述文本的张力,同时自然的呈现着其超越文本的现实意义。
真的守望——还原生活的真实
《古炉》的写作是源于贾平四孩童时记忆的召唤,书中讲述的人和事大都是作者亲身的经历,但是作者并没有这段回忆以回忆录的方式记载下来,而是将真实历史和艺术手段想结合,凝结成了具有众多意义指向的《古炉》。以往“文革叙事”中的“文革”大多被安排为文本的历史背景,文本中的人物具为“文革”的受害者,展现遭受“文革”摧残的人物及其心灵变态扭曲,在很大程度上这种文本是在“文革”那段历史的基础上虚构出来的故事,旨在为受伤的心灵需找元凶。贾平凹在四十年后重新审视这段历史时,企图为人们挖掘出更深刻的更不一样的内涵。“要挖掘社会最底层,就要老老实实从日常生活这个方面去写,这是个真的事情。《古炉》的叙事被设定为日常化的叙事,文本讲述了这个闭塞小村庄里日常化生活,这里的生活不是作者大肆虚构的,也没有被过多的政治意识所侵染,就是被作者记忆的潮水冲刷而成的原生态的生活。作者笔下的故事和人物大多是其记忆影像的再现,是其内心深处无法忘却的熟悉,他用写实的手法原生态的再现了当时的生活片段,尽力不露声色的将小村庄里的“文革”通过临摹的手法表现出来。在这里贾平四沿袭其创作《秦腔》时的艺术手法,密实的流年式的叙述再次出现在《古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