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家帮一下忙,谁有湖北卫视《进述》栏目期间一期《故事,铭刻在雪山》节目下载地址,谢先!!

故事,铭刻在雪山

主持人司马南:观众朋友,你现在看到的是湖北卫视新推出的一档节目,这个栏目的名字叫《往事》。现在大屏幕上播放的这一段是40年前的事,中国登山队登上珠穆朗玛峰的故事。当时全国人民非常激动,那种激动,那种欢快,登山队员的那种牺牲和奉献(精神),都已经尘封在历史的记忆当中了。我们这个《往事》剧组,从尘封的记忆当中,发掘出这段往事,我们今天还非常有幸请来了中间的那个小伙子,中国登山队登上珠穆朗玛峰的勇士,后来又当了中国登山协会主席的王富洲先生,让我们有请王富洲先生。 司马南:王先生您好,您请坐。40年前拍电影的时候,您在中间我看是很年轻的。 王富洲:那时候25岁。 …… 司:您现在再重新看这段电影,现在想一想当时的登山,让您最难忘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王:1960年登到8 700米的时候,在这个“台阶”下面,我们的确感到了困难。这个“台阶”也就是6米多,整个是垂直的,垂直的峭壁。这个6米多,我们整整在那儿攀登了5个小时。太阳已经很偏西了,7点左右了,大家的氧气都不多了,本来这个氧气就是一天的氧气,也用完了。在这种紧急情况下,我们三个人的教练刘连满同志,想了个办法要搭人梯。在登(山)的过程当中,刘连满同志蹲在下面,其他几个同志踩着他的肩膀上去了,刘连满同志因为体力极度地消耗,两条腿支撑不了身体了,都摔倒了,的确是不行了,已经精疲力尽了。 司:就留下他了,然后你们三个继续攀登。 王:其他同志就继续攀登登上了顶峰,登上“第二台阶”,连满同志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司:在搜寻这段往事的时候,我们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定要找到刘连满同志,后来费了很大的劲,最后在哈尔滨终于如愿以偿。我们前方记者可以说费了千辛万苦,半个月的时间,才找到了刘先生。 外景录像 或许是第一次感受到冷得这么真实这么透彻的冬季,这座素有东方莫斯科之称的北国都市哈尔滨和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我的采访对象——中国60年代的登山英雄刘连满的事迹,一并成为我这次北行的兴奋点。我不止一次地想像着眼前这些欧式建筑里就住着刘连满,而刘连满40年前的故事也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的脑海。当年在距珠穆朗玛顶峰140米的地方,就是他毅然放弃了生存,献出了自己的氧气,让三位战友踩着他的肩膀攀上了顶峰。40年来这三位登山英雄一直在中国登山协会担任要职,而刘连满似乎已经销声匿迹了。听说他当年登山回来,就被分配在哈尔滨电机厂工作,我采访的第一站就是这家工厂,厂工会的同志告诉我说,老刘从这里退休已经七八年了,很多新同志都不认识他。退休前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车间工人,目前家里三个孩子都已下岗,老伴也没有工作,生活上很困难,据说他在外面一家厂子里打更(看门)。不知是出于固执还是因为不太相信,尽管天色已晚,我仍然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刘连满的家。就在这个陈旧的生活区里的这套小房子也还是前不久省长批示后,厂里照顾给他的。这一天我没有能遇着老刘,倒是有幸认识了刘连满的老伴,因为她对我们的摄像机不太适应,在我们关机后她才告诉我们,老刘外出找工作去了,因为打更的饭碗已经丢了。冬夜里一个人的家很冷清,而和这个家一样冷清的是桌上刘连满40年前的荣誉,当晚我最终没有能等到老刘回来。第二天,天放晴了,老刘依旧早早出去找工作去了。我还是没有能见到老刘,我又分头与另外三位登山英雄取得了联系。目前他们的工作非常繁忙,过去的那段经历和荣誉,已经成为众多商家争相聘请他们的本钱,而老刘今天还不知道能否找到工作,正在我为刘连满祝福能交到好运的时候,我终于在暮色中看到他高大的身影。 司:大家从屏幕上看到,我们当年的登山英雄现在是一个普通的老头,是一个很平和的老人。我们今天有幸请到了刘连满先生。刘先生有请。(刘连满上,掌声) 司:刘先生我看您比较激动,您是看了年轻(时候),登山的那段经历有些激动,还是40年回味生活,您有特别的感触,换句话说,您现在特别想说点什么。 刘:谢谢大家还记着我。 …… 刘:我自己认为我们的任务是党和国家交给的任务,不是哪一个人想在这里头冒个尖,也没有这种想法,这是集体的,不管谁登上去都代表我们国家,所以我的主导思想也是这样。所以开始登山队的领导,对我的体力和技术也比较信任,几次侦察都是派我去。 王:就是每次登(山)的时候,连满同志就先把前面的困难路段先侦察一下,侦察完了以后,再修好,挂上绳子,其他队员再上去。 司:在登峰顶的过程当中,我听说连满救过您。 王:有几次,特别是刚才说到,我们下“第二台阶”的时候,要不是连满在那儿住了一个晚上,相反地体力得到了一些恢复。不是过去说高山生理现象,说在那儿住一夜人就死掉了。他得到了恢复,我们下来的时候,还就他身体(体力)好,下“第二台阶”的时候就是他保护了我们一个一个下来。 司:那是送上去再接下来。 王:对。我带了一张(照片),过去连满同志攀登冰峰的时候。 司:是立着的。是这样的,这么陡峭。这张照片是在什么地方拍的?是什么人拍的?您还有印象吗? 王:这个(照)片就是在北坳冰陡壁上,这是过去跟我们一起登山的摄影记者陈雷生同志拍的,他这次也来了。 司:有请陈记者。 (陈雷生上) 陈:哎呀,又见面了。 司:陈先生,您当时跟着登山队,最高走到什么地方? 陈:我就是到北坳,他们这四个人登得最高,而后三个人到了峰顶。这是四个人下山以后,当时的媒体对他们宣传的情况。 陈:说新闻媒体我就想到,有新闻媒体集中到这儿的摘录,他们上去三个是中国的好样。但是好样里头还有这位刘连满同志。为什么?我现在都忍不住激动。自己已经是很困难了,在又缺氧又寒冷又没有东西吃,生命危难的时刻,它(书)都记载了,刘连满用了半个小时,很艰难地留下了他的话。这话怎么说呢? 王:我跟你说一下。我们登山下来以后,刘连满在8 700米等我们,跟我们招手,我们下来后,当时大家都很激动,特别是连满同志还活着,大家都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了。这时候,我发现连满的氧气瓶子下面压了张纸条,我拿起来看了看,这是连满同志给我写的纸条,因为我是负责人。 …… 司:刘先生,当时您把氧气留给他们三个,您心里非常明确知道自己选择的是死亡。您当时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刘:因为当时我认为党和国家以及人民需要我这样做,我应该这样做。 …… 司:您现在一个月多少钱? 刘:收入500多,扣一些钱还剩400多。 司:我觉着您很不幸。 刘:我感觉还可以。 司:您又特别幸运。 刘:生活吧,就应该向低水平的去看,工作可以向高水平去看。如果生活你向高水平去看,你老也满足不了。现在不如我的有的是。 司:现在回头去看过去的往事——咱们这个栏目就叫《往事》——您实实在在地给我们讲后悔不后悔? 刘:没有什么后悔的。因为我这出身回忆起来,我之所以能够有今天这生活,我应该感谢党感谢国家。过去我是过流浪生活,从小就没有了父亲,靠母亲讨饭把我养大。当我母亲不能要饭了,我八九岁出去过流浪生活。 司:您也传奇。从小就没有父亲,母亲讨饭,可是你身子板又长得这么结实,能当登山队的教练。 刘:因为我这人特好动。小的时候就是特别有劲。年轻的时候挑个五六百斤,挑起来就走。 司:您现在每天还锻炼不锻炼? 刘:就每天早上起来走个十来里地,再走回来。 司:看着你们三位生死兄弟,这位是高级记者,这位是前登山协会主席,王主席,您是在工厂。 刘:不能都当官,都当官就没兵了。我有困难的时候,我那些学生,那些战友,还有我的一些朋友,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甚至于有一些不知名的人,也给了一些帮助。 司:您老是想着别人的好。 刘:是人家对我有好处,我怎么能忘呢? 司:您跟我们这些后生晚辈讲一句实在话,这辈子人和人之间什么东西最重要? 刘:感情。我认为是感情。刚才说到那个救助的问题,帮助别人的问题。我想在当时来说,登山队我认为每个队员都能做到这一点,不是说登山队就我一个人能够把氧气舍出来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