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代,潮男和酷男这样打扮
在宋代,潮男和酷男这样打扮
知道宋代的这个季节,身为一个潮男,该怎么打扮吗?
头上簪花!还记得《新水浒传》里,最潮的男人西门庆一出场,头上戴朵大红花的“雷人”场景吗?
作为整部戏里穿着最In的男子,他这么做,放在大宋朝,可是一点没毛病。
宋朝的皇帝们,是戴花风潮的引领者,喜欢将皇宫后苑中的鲜花赐予身边的近臣,让他们戴在头上。
发明了瘦金体和“北狩”一词的别样用法的宋徽宗,更是把簪花风尚推到了极致。他不但自己爱戴花,也要求大家戴花,而且,还详细规定了什么人戴什么样的花。比如,大内侍卫要戴翠叶金花,皇帝接见外宾,要用绢帛花,朝廷举办每年春秋两次的大型招待会,用罗帛花,小型宴会用滴粉缕金花……
可以想象,在北宋的这个时节,世界时尚中心——东京(今开封)街头,到处都是簪着应季鲜花的潮男。要是哪个男人不戴着花出门,别人还会笑话他老土。
杨万里写过一首诗,写过这种人人头上姹紫嫣红一片的图景:“春色何须羯鼓催,君王元日领春回。牡丹芍药蔷薇朵,都向千官帽上开。”
你也许想问了,这股风尚如此妖孽,难道就没有抵制者吗?负责任地告诉你,有。比如那个小时候砸过缸、长大了编纂过《资治通鉴》的司马光。20岁时,他就很牛逼地中了进士,参加了朝廷为新科进士们举办的闻喜宴。宋仁宗赐给每人一枝花,别人都赶紧戴上谢恩,司马光到底是从小就有主见的神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戴!直到有人提醒,他才勉强戴在帽檐上。
除了司马光,也有其他官员是抵制的。毕竟,这种风潮,其他的朝代都没有流行过不说;而且这种奇异的装扮,并不适合每个人。颜值高的人戴上花,可以成为又香又美、名副其实的花美男,要是颜值有限,那戴上花的画风就……
针对这部分不习惯戴花的人,大宋的御史(监察机关)很快出招了:如果官员不把所赐之花戴在头上回家,就要受到弹劾!
这种强力度的推广之下,簪花风尚很快就流行开来。官员戴花,商人戴花,江湖人士也戴花。梁山好汉里,戴花的比比皆是。有位江洋大盗,爱戴花,起了个雅号,叫“三朵花”。由于这名头太响亮,很快被盗用,有人叫四朵花,七朵花,九朵花。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几个水葱似的的美娇娘,哪能想到是一堆凶神恶煞的大老爷们……
和簪花这种风雅的时尚比起来,文身的流行让人想不通了。因为儒家文化一向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但人遇到潮流这种事,都会选择随大流。
文身起源于古代五大酷刑之一的墨刑。墨刑是指在受刑者面上或额头刺字,并染上墨,以示惩罚。
然而到了宋朝,墨刑却摇身一变,成了人们竞相效仿的社会时尚。《水浒传》里,浪子燕青凭借一身漂亮的文身,成功引起了娱乐界一姐李师师的注意。
刺青文化在宋朝盛极一时,甚至还出现了专有名词,比如“花腿”,它指的是从臀部开始,双腿刺青直到足部。南宋大将张俊手下就有一支“花腿军”。这支部队中人人刺青,要是哪天逃跑了,很容易被发现。
东京的时尚青年们被这股子酷劲吸引,纷纷为此点赞,恨不得也给自己身上来一套。这不,行走在东京大街上,除了簪花的潮男,还有“浑身赤膊,一身绵片也似文字”的酷男。这些酷男还搞了个专门的社团“锦体社”来不遗余力地推广刺青文化。搞得一帮皇室子弟也被吸粉,但政府对刺青却极不待见,三令五申,要求宗室子弟一律不许雕青。
但普通百姓就没有这些禁忌了,想刺哪儿刺哪儿,想刺啥刺啥。有人刺诗,有人刺画,有个叫葛清的,是白居易的超级迷弟,他就刺了一幅“白舍人行诗图”在自己身上。
宋代话本里,记载了一个斗文身的场景:话说两人约架,到了地方,二话不说先脱了衣服。一人的文身先露了出来,看的围观群众们拍手叫好:满体雕青左臂上三仙仗剑,右臂上五鬼擒龙;胸前一搭御屏风,脊背上巴山龙出水。另外一位也脱膊下来,那厮身上刺的是木拐梯子,黄胖儿忍字。后者的文身不出彩,围观群众顿作鸟兽散。于是,这二位才办想起了还有打架这项正事要办。
普通群众爱刺青,军队里则流行刺字。比如全国人民都熟知的岳飞,相传他的背上有母亲刺的“精忠报国”四字。亲妈才把字刺在背上,换了别人,能把字刺在你脸上——南宋初年,抗金名将王彦的部下脸上就刺有“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个字,号称“八字军”。
更狠的是这位,武将呼延赞。他不但自己全身刺遍“赤心杀贼”,还要求家中的妻子、儿子、仆人都这样刺。妻子说妇女在脸上刺字有不守妇道的意思,这才得到允许,把字改刺在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