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日记二十一 胜利之师
三军威武震东海 胜利之师奏凯歌
1955/1/14? 阴? 宁波
我军自去年11月1日开始对大陈诸岛实施预先航空火力准备，尤其是与海军协同，对大陈湾锚地实施的轰炸，致使我军夺取了大陈战区的制海权，为下一步登陆作战奠定了基础。
台湾在制定大陈列岛岛屿防御计划时，美军顾问团认为“***军不可能在冬季多风季节发起任何规模的渡海登陆作战”。我华东军区浙东指挥部确定的作战原则是“敌人准备打，我们偏不打；敌人不想打，我们偏要打”。为了隐蔽战役企图，我们航空兵对披山岛实施了佯动性的轰炸，登陆兵60师也在柴桥地区训练，把披山作为假想敌，演练登陆作战，以迷惑敌人。
根据总参指示，浙东指挥部于1月14日下达了预先号令：预定在1月20日至25日发起一江山岛，上下大陈岛的渡海登陆作战。
选择良好的气象，水文条件是保障渡海登陆作战的重要因素。受季风影响，浙东沿海冬季天冷、多风，给渡海登陆作战带来许多困难。因此在冬季选择一个合适的登陆时间是非常困难的。
华东军区浙东前指张爱萍司令员，把选择适合登陆作战气象条件日期的重要任务交给了我们空军指挥所。
聂司令员组织指挥所开会，研究情报工作，包括气象情报。聂司令员：根据浙东前线指挥部的要求，我们必须在这几天找出适合渡海登陆作战的海/空气象日期，这是个重要任务，关系到我们整个浙东沿海岛屿登陆战役的大局问题。我们对这个适合作战要求的气象条件是：少云，风力3-4级，云量1-2，海浪2-3，潮汐稳定。这个重要任务就由气象处徐杰科长负责完成。
徐杰是河北人，北大毕业的高材生，参加我人民空军后，为建立华东空军的气象保障队伍，走遍江浙鲁皖闽赣各省，组建气象台站，培养气象人才，为我们华东空军的气象建设奠定了基础，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徐杰科长汇报：我们气象科一定会努力做好气象保障工作，我与气象台长刘益经等人研究过，决定采取以下几点：一是走访当地渔民，了解浙东沿海冬季气象规律。当地渔民流传一个谚语“七天雨，七天阴，七天过后三天晴”。这是渔民世世代代对浙东沿海天候的总结，是有参考价值的；二是建立气象情报网，我们已经与上海气象台建立了直通电话，他们每小时向我们通报气象实况。另外我们还把杭州、舟山、温州、台州、福州、厦门、汕头等地的几十个气象台/站的气象预报连线；三是组织查找当地气象历史资料，精细到15年内每个对应日期的气象变化情况，进行比对，建立数学模型，从而找到气象变化规律。
指挥所陈所长：我们情报站前几天截获和破译了大陈岛气象站，向台湾报告大陈海区天气实况的绝密情报：“大陈海区天气特点之一是，每天下午13:00，大陈岛上空的积云就会消失或减少。”这一特点非常适合我们实施照相侦察和轰炸。
参谋处曾处长：这个情报对我们制定作战计划非常有用。
关于美海军在我外海活动情况如何，聂司令员问。
指挥所长陈旭之：美军已经察觉我军近期可能对大陈诸岛展开登陆作战，他们的侦察机频繁进入我领空进行侦察。但是目前情况分析，美军介入我解放大陈诸岛战役的可能性还比较低。因为美海军第7舰队，原来在大陈附近海域巡弋，但是这几天开始往大洋深处退却。据截获和破译的电文分析，美军向台湾通报其退却的理由是，时逢冬季，大陈海区水不够深，所以需要后撤50—100公里。我判断这是美国与台湾签订***同防御条约后，在找避免卷入中国内战的理由。
参谋处曾处长：最近我们对披山之敌展开轰炸，吸引敌人加强了披山的地面和高射火力的配置，成功的隐蔽了我军对一江山岛登陆作战的真实意图。
聂司令员：现在我们的重中之重就是选择一个适合登陆作战的时间点，这个重担就落在你徐杰科长身上了。
徐杰科长站起来：保证完成任务。
1955/1/17? 阴? 宁波
1月16日8:30，气象科徐杰科长来到指挥所，向聂司令员报告：根据我们查找15年来的浙东沿海天气变化资料，以及综合了上海气象台和各地气象台这几天的预报，并且和华东军区海军司令部航保处***同研究，得出如下结论：17日天气阴转多云，风力6级转4-5级，；18日天气多云转晴，风力降低为3级以下，海浪2-3，云量1-2，云高3000；19日晴转阴，可能有雨，风力转为4级以上，海浪3级以上。
参谋处曾处长：从徐科长汇报的气象情报看，这3天是一个多月来难得的好天气，一定要抓住机会。
聂司令员：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聂司令员带着曾处长和徐科长立即来到对面那栋楼，向张爱萍司令员汇报。
张司令员当即做出决定：D日确定为1955年1月18日，并且向总参谋部和华东军区发电报报告：“依据我们作战准备，可于17日完成。今日测出17、18、19日的云量，风浪，潮汐等天候，适宜海空作战（18日最好，19日可能变坏）。故，我们对一江山的登陆作战，内定于18日实施。登陆部队于17日拂晓到达头门山、高岛出发地。……”
聂司令员从浙东前线指挥部回来，立即召开作战会议，传达作战命令，并且开始布置作战计划。
聂司令员：在登陆兵开始向集结地域展开和装载阶段，我们空军的主要任务是：在1月17日对披山之敌展开轰炸，配合公安16师，对披山实施佯攻，转移敌人的注意力，造成我军主要登陆点为披山的假象，为1月18日对一江山岛登陆作战创造条件。这就叫瞒天过海，声东击西。
参谋处曾处长：根据上级命令，正式登陆作战时间为1月18日，具体作战计划按浙东空作字5516号命令执行。
1月17日12:15，空11师12架伊尔-10冲击机开始对披山岛高炮和地面炮兵阵地实施俯冲轰炸；之后空20师18架杜—2轰炸机在副师长张伟良率领下，沿着预设航线，飞临披山岛实施轰炸，一颗颗炸弹准确的落在披山岛敌指挥所、通信枢纽、核心阵地。公安16师装载在机帆船上的火炮也开始对披山岛敌工事展开炮击。
情报中心侦听台报告：截获敌电报，大陈岛防卫司令部命令，各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预备队准备增援披山。
在我们空军对披山之敌展开轰炸期间。我登陆部队60师开始向头门山地区隐蔽集结，并且开始装载。张爱萍司令员带着指挥部的作战人员连夜赶往头门山前进指挥所。聂司令员负责留守宁波。浙江军区司令员林维先进入黄岩联勤指挥所。三军整装待发，万事俱备，只欠无风。
20:15，晚上的风还是很大，只听到风吹得窗户哗哗作响。张爱萍司令员从头门山前进指挥所打来电话，要求与徐杰科长通电话，张司令员在电话里焦急的问道：今晚的风力还是很大，明天天气能转好吗？
徐杰科长：今晚的大风是海上小股冷空气的尾部在浙东沿海扫过而产生的结果。
随后徐杰科长又与上海气象台联系，在确定了气流走向后，立即向张司令员报告：这股大风只是局部天气现象，下半夜风力就会明显减弱，对明天的作战不会有影响。
徐杰科长的回答为1号首长下最后决心奠定了基础。听到徐科长的这一判断，我们空军指挥所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聂司令员对徐杰科长说：等明天战斗结束，我第一个给你请功。
晚上22:30，总参谋部作战部来电话：中央军委批准了浙东前线指挥部上报的1月18日行动计划…….。聂司令员立即打电话给头门山前进指挥所，向张爱萍司令员汇报了总部的命令。
17日晚，空军指挥所内灯火通明，大战在即，每个人心情都十分紧张，情报中心不断通报从台湾岛到大陈列岛的空情，以及美国第7舰队在我浙东外海的动向。
指挥所陈所长：根据上级通报，美国海军第7舰队开始向我浙东外海增加兵力，除了福吉谷号航空母舰外，美海军列克星敦号航空母舰已经抵达浙东外海，企图对我施加压力。另外根据我们截获和破译的电报分析判断，美海军可能不敢与我发生直接冲突，但是可能会对台湾海军对大陈地区运送作战物资的舰船实施护航，这点需要关注。
聂司令员：只要美国佬敢进入我领空，我们就不客气。袁彬同志，请你交代空3师和空12师的空中指挥员，在我指定的敌我识别线上千万不可大意，一旦美军机靠近，立即报告，并且做出驱离动作，如果它敢进入我领空，坚决干掉它。总之，在明天的登陆作战中，我们必须保障我们登陆兵的空中安全，大陈战区的制空权，必须牢牢的掌握在我们手中，让过去每次一打仗，我们总挨炸的历史一去不可再复返。
聂司令员的一席话，说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感觉到热血沸腾，有我们强大的陆海空三军存在，再强大的敌人也会在我军的威慑下，不敢轻举妄动。
半夜了，大家还都兴奋的围在指挥所的火炉边上。
作战处陈参谋：古人云“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暖气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去年冬至是12月22日，也就是农历11月28日。有一句老话说：冬至晴，正月雨；冬至雨，正月晴。我记得冬至那天是雨天，那么今年正月就是晴天了，还有6天就是春节了，我相信明天一定是个艳阳天。
你说起冬至，我倒想起一首诗：西北风袭百草衰，几番寒起一阳来，白天最是时光短，却见金梅竞言开。
情报处宋参谋：当年赤壁之战，曹操在长江北岸将渡船连营扎寨，孔明巧借东风，火烧连营，大破曹军，说的就是天候与水文对作战的重要性。我看徐杰就是当世之孔明也。当年周瑜说：既生瑜何生亮。现如今可是：即生我宋某何生你徐杰，随后宋参谋作了一个呕血的动作。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你们知道吗，为什么明天登陆时间定在下午14:30？
为什么，通信处刘参谋问。
我是经过计算的。我记得我大哥教过我，在北纬30度左右，最简单的潮汐计算方法就是：农历减一，然后乘以0.8.就是当天的高潮时间。比如明天是1月18日，农历是12月25日，具体的计算方法就是：25-1=24 ，24X0.8=19.2，小数点后面的0.2X60=12.也就是明天的高潮时间是19:12 . 每12小时一次涨落潮。19:12-12:00=明天第一次高潮是早上的7:12，之后开始6个小时的退潮，7:12+6:00=13:12，这是当日的低潮时间。
我们是由岸至岛的登陆作战，所以我登陆兵船队在12:00开始航渡，利用退潮的海流可加速开进。中午13:12到达低潮，随后开始涨潮，这时我登陆兵船队已经开始展开，进入冲击出发线，形成冲击波队形，潮水上涨利于我登陆艇抢滩登陆，登陆兵减少滩头冲击距离。我每一波登陆艇抢滩后，利用潮水可退出滩头，返回冲击出发线，避免滩头拥挤，遭敌打击。记得49年10月，我们10兵团登陆金门，我与我们29军司令部张副参谋长谈到登陆时间和潮汐关系时，我就担心登陆时间太晚，船只可能会搁浅的问题。
参谋处曾处长：你龚参谋怎么知道那么多军事知识？
我大哥是黄埔军校出身的，当年他带我们姊妹去舟山游玩时教我们如何计算潮汐。
作战处陈参谋：我看龚参谋可以到总参谋部作战部去当作战参谋，她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啊。
情报处宋参谋：你大哥现在在哪里，请他来当我们的顾问吧。
可能就在对面的大陈岛上，前几天我从监听台听到大陈空军指挥组对美军空中呼叫的声音有点像他的口音。
大家听了都不再说话了，
夜已深，风欲静，月如钩，星似灯。1954年1月17日，在这个普通的长夜中，浙东前线2万余名指战员们的心在激烈的跳动……
1955/1/18? 晴 宁波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空军浙东前线指挥所窗户厚重窗帘的缝隙，投在了挂在墙上的巨大作战地图上。指挥所长陈旭之拉开窗帘，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几朵白云点缀在天边，：今天真是应验了张爱萍司令员说的“万事俱备只欠无风”了。
看到如此好的天气，大家的心情都格外的好。
聂司令员：我们一定要相信科学，昨晚上还是那么大的风，今天一早，风就停了，我为我们华东空军有这么好的气象专家而高兴、自豪。
指挥所的电话铃声响起，电话里传来张司令员的声音：开始对时，现在为作战时间1955年1月18日6:02 。所有指挥人员都将天文时间调整为以张爱萍司令员手表为准的作战时间。
聂司令员大手一挥“开工”，我们空军指挥所的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参谋处长曾幼诚拿起电话通知：空3师参谋长，空12师师长姬应武，空11师师长牛玉川，空29师师长黄仁庭，空20师师长马宁，海航1师师长夏云飞。按计划执行。
聂司令员：美军情况如何？
指挥所陈所长：到昨天为止，美军在我大陈以东海域集结了包括2艘航母在内的100多艘舰艇，100余架舰载机，气势汹汹，妄图对我进行炮舰威慑。
聂司令员：在朝鲜战场，这些舰载机一看到我们米格机就逃，现在在我强大的空中力量面前，他们这些舰载机飞行员应该不会那么健忘吧。
参谋处曾处长：只要他们没有把握夺取大陈战区制空权，他们就不敢贸然行动。
聂司令员对司令员助理袁彬说：老袁啊，你的名气可是很响的啊，当初在朝鲜，连美国人都知道中国军的空军指挥所有一个袁大头，指挥空战很厉害。只要有你袁大头在，这制空权就能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老袁，现在就看你的了，给美国人一点教训。
司令员助理，空3师师长袁彬拿起电话：29师拉-11，起飞8架，航向130，高度4000，沿东海敌我识别线巡航；空3师米格-15比斯，起飞12架，航向150，高度9000，在东海敌我识别线上空警戒；空12师米格-15比斯，起飞8架，5号空域巡航。
我歼击机部队率先起飞，为大陈战区的空中安全保驾护航。虽然我们在战场上看不见他们，但是他们对这场登陆战役能否顺利的取得胜利，起到了关键作用。
聂司令员：先给大陈的防卫司令刘镰一送一份早餐吧，这几天他挺辛苦的。
指挥所陈所长：海航1师可以起飞。
7:00，海航1师的9架杜—2轰炸机在师技术主任马连成率领下，从上海大场机场起飞，向大陈岛扑去。
指挥所陈所长：102，航向280，高度2000，注意检查调整点。
聂司令员：通知张伟良给一江山的王生明司令送早餐去，听说他刚从台湾回来。
指挥所陈所长：空20师可以起飞。
7:04，空20师28架杜—2轰炸机，在张伟良副师长率领下，分成3个梯队依次起飞。
指挥所陈所长：210，航向? 160，高度1800。注意控制速度。
海航1师的轰炸机群过了松门调整点后，展开队形，向大陈岛作最后的冲刺。
一颗颗炸弹落在了大陈岛指挥和通信枢纽，雷达和炮兵阵地。
监听台报告：大陈敌军呼叫，大陈指挥通信枢纽被炸毁，与台湾的无线通信中断，只能通过南麂岛转信。
7:21，轰炸机编队3个大队起飞后，沿着笕桥机场—临海—狼玑山进入轰炸航路。
空军独立2团出动12架拉—11，为轰炸机护航。
8:00整，空20师28架杜—2轰炸机以品字型战斗队形飞临一江山岛上空，开始对一江山岛实施预先航空火力准备。目标是一江山岛02，04、06、07、08、09、15、16（南一江）***8个永久性水泥子母堡群和掩体。这些目标主要集中在中心村、山中村、傅家村、203高地、190高地等要点上。
轰炸机进入目标上空，地面高炮开始向我机群射击，但是地面防空炮火过于微弱，根本形成不了威胁。张伟良双脚蹬住方向舵，保持飞机平稳；领航主任蔡之臣迅速锁定04号目标，修正好提前量，调整后轰炸诸元，让目标的投影点移入瞄准镜十字线上，抓住飞机瞬间出现的稳定状态，按下投弹按钮，500公斤的炸弹鱼贯而下，咬向目标。
各轰炸机按照预先设定的轰炸目标开始投弹，整个一江山岛陷入一片火海。
8:05，张爱萍司令员从头门山前进指挥所打来电话：兴奋的对聂司令员说“老聂，1分钟都不差，遵守时间，好得很……”。
空5军副参谋长蒋亭在头门山前进指挥所通过望远镜观察我轰炸机轰炸经过，并打电话向聂司令员报告我轰炸机轰炸的观察结果。
8:10轰炸机群全部投弹完毕，开始脱离目标，安全返航。
情报中心监听台报告：大陈岛空军指挥组开始呼叫，The enemy army attacked a yijiansan island（敌军开始攻击我一江山岛）......Request air force support（请求空中支援）.......
情报中心侦听台报告：截获大陈岛美军顾问组电报。
情报站陈站长：我们正在破译，目前只破译一个字“空中”。我分析是大陈岛需要空中支援。
聂司令员：美军有什么动静？
指挥所长兼情报站长陈旭之：据雷达报告，美海军舰艇向我领海线逼近，美海军舰载机在我识别线附近巡航，偶尔靠近越线又离开。我们正在严密监控；台湾方面没有动静。
聂司令员：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
9:00整，随着登陆指挥所的命令，我炮兵群开始对一江山岛的泥和礁、雷鼓礁等目标实施试射，修正由于气压、气温、风向、风速、地球自转，以及火炮膛线造成的偏流等因素形成的误差。9:50试射完毕。
12:00正，我登陆指挥所下达起航命令，登陆兵船队开始展开航渡编队。
12:20，我炮兵群开始对一江山岛敌军目标实施火力准备，***进行了7次火力急袭，6次监视射击，前后持续127分钟，完全压制住了敌目标。
12:58及14:00，我火箭炮搭载机帆船，2次对一江山岛实施火力覆盖压制。
13:01，我空20师3个大队28架杜—2轰炸机陆续起飞，计划对一江山岛守敌实施第二次直接航空火力准备。
我轰炸机编队刚进入临海调整点。登陆指挥所来电话：敌大陈岛炮兵对我航渡船队实施拦阻射击，请求空军压制大陈岛炮兵。
指挥所陈所长报告：临时从笕桥机场起飞已经来不及了，建议从正在飞行中的60团中调一个大队前往大陈岛执行轰炸任务。
指挥所作战参谋立即在航行图板上标出我轰炸机群的飞行航迹。聂司令员看后下达命令：抽调60团2大队对大陈岛炮兵阵地实施轰炸。
指挥所陈所长：210，210，长江呼叫，请回答……航行125，高度1800…….。
我轰炸机2大队立即转航向，飞往大陈岛，轰炸对我登陆船队实施拦阻射击的敌炮兵阵地，大陈岛敌炮兵迅速被我压制。
13:48，指挥所陈所长：空11师伊尔-10 冲击机24架，可以起飞。
14:08，海航1师杜—2 轰炸机对一江山岛再次实施直接火力打击。
14:15，空11师伊尔-10 冲击机开始对一江山岛滩头阵地，以及浅近纵深内火力点、掩体、炮兵阵地、指挥所和通信枢纽进行了2次航空火力突击和1次俯冲轰炸火力压制。
伊尔—10 冲击机完成轰炸，飞离目标区时，迫击炮兵开始对敌一线滩头阵地实施压制射击。
14:16，我登陆船队通过茶花礁后立即开始调整队形，登陆艇列为横队，形成冲击艇波，开始对一江山岛展开冲击。
14:22，海军舰炮开始对滩头残存目标实施抵近直接瞄准射击。
在我航空兵、舰炮、地面炮兵和船载火箭炮的火力打击下，一江山岛先后落下各类炸弹、炮弹***计507吨。
14:29:30，我登陆兵60师178团5连随第一登陆艇波在乐清礁抢滩登陆成功，比预定时间提前30秒。我登陆兵利用炮火急袭的效果，伤亡很小就突入敌人的战壕，并且在我冲击机超低空火力支援下，顺利攻入敌主阵地。
14:53，我登陆兵2梯队60师180团4个连队也登陆成功。
空11师派出的空军代表，随登陆艇在第一线直接呼叫指挥伊尔—10 冲击机，逐次轮番的超低空飞行，进行俯冲扫射，飞机发出的刺耳强烈的震撼声，对敌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也给我登陆兵带来了胜利的信心。
在我步兵向203高地攻击受阻时，我空军代表，地面引导员及时呼叫伊尔—10 冲击机再次对203高地实施俯冲轰炸，直接支援步兵向203高地冲击，伊尔—10冲击机打完所有弹药后开始返航。
当我步兵与敌人在反复争夺203高地时，在我空军地面引导员的要求下，2架伊尔—10 冲击机在飞行员刘栋、倪金升驾驶下，虽然已经没有弹药了，油料也所剩不多，仍然立即返回，以俯冲动作来震慑敌人。最后红旗终于插上了203高地主峰。
陆军指挥员高兴的说：打了那么多年仗，第一次看到我们的飞机压着敌人打，太兴奋，太刺激，太高兴了……
登陆指挥所，20军黄朝天副军长，60师曾昭墟师长向张爱萍司令员报告：步兵178团，180团4个加强营全部登陆完毕。感谢海军和空军的支援。
17:50，我登陆部队按照浙东前线指挥部命令，开始清理战场，转入防御。此役我华东军区浙东兵团***毙俘敌军1086人，敌守岛司令王生明被击毙，副司令员王辅弼负伤被俘。我登陆部队牺牲393人。
傍晚，夕阳落在宁波三江口的水面上，又见血色残阳。我和浙东前线空军指挥所的几位参谋按照约定，一起来到宁波老外滩的的江边上。我们一起把前几天买来的一坛绍兴古越龙山花雕酒打开，把鲜红色的酒缓缓的倒入江中。我和几位战友一起欢呼，我们胜利了，我军第一次陆海空三军联合协同登陆作战成功了。
我的泪水流出来了，我希望这甬江、奉化江和余姚江的江水能把这坛鲜红色的老酒送给徐博团长、报务员小张、还有我们253团的弟兄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