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续 别了家驹15载 粤语字幕

part1 旧日的足迹

为什么我要搞“别了家驹十五载”这个活动呢?

其实这一直是我的心愿。自从他走了之后,我自己……在我的手中一直都有他的遗作。我成天都很想发表他的歌。但是,当年beyond一起都很努力地挣扎着,因为beyond那时候……在他刚刚走了之后,很多人都觉得如果没有黄家驹,beyond就不可以继续下去。我们希望用自己的努力去做好我们的音乐。如果在那个时候要发表家驹的作品,可能人家会觉得我们没怎么努力过,所以他的作品一直都……要找个好的时间。Beyond二十周年的时候呢,其实我已经做了一首……用了一首他的歌,叫《抗战二十年》。我已经是……叫做还了一点儿心愿吧。到今年十五周年呢,beyond也在05年解散了,让我可以静静地想想……这个愿望可以在今年达成。首先,我是很想先发表他的作品,很想发表一些从来没有发表过的作品。因而开始了这个活动。

在做这个活动的过程里面,其实都很多……遇到了很多困难。我要非常感谢一个非常好的朋友——黄志淙,因为……其实我……首先我只是……心目中只想做音乐,为他做这张唱片的,但是又觉得只是做唱片,好像不够。我想做一些纪念活动。那,我就找到家驹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黄志淙。因为我觉得他在文化上,音乐上,也都可以帮助我很多。我就打电话给志淙,我跟志淙说想搞一些活动。

在这个过程中,志淙就提出很多……给了很多idea我,比如座谈会啦,展览馆啦。就是这些……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在活动里面做的事情。当要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很兴奋,我很兴奋志淙给了我这么多好的idea。但是,展览馆就是一个很……令我觉得很……很……比较吃力。始终已经十五年了。 你要展览他的物品,已经十五年了,要全部找出来,我需要家人的帮助很大。幸好呢,妈妈keep住了很多遗物在那里。找一下,又多一些,找一下,又多一些。还有片段呢,我们的生活片段呀!我在家里剪片,剪了很多个通宵。这些都是一些……比较辛苦的。但是有时候,我自己看回那些片子的时候,我……很多时候都……会心微笑……很开心。当年和他一起生活的感觉……很难忘。

这些demo,其实一直都在我的手上。当年我们在日本发展的时候,创作了很多歌,那我哥也创作了很多歌。所有的demo都是在我们以前日本经理人公司手上的,到我们合约结束的时候,就全部交回给我。我是他的亲人,所谓应该属于他的遗作就是他的财产,是属于我们家人的。我一直保管到现在,所以一直都在我手上。我是收得很密的,也保存得很好。因为那些是录音带来的,不是CD,不是MD,并不是一些很先进的科技。录音带很容易发霉,很容易坏呀。我自己就保存得很好啰。其实有一段时间,我干脆将这些cassettes录到电脑,将它们做成……digital了,那就不用担心它坏了。我就用这个方法将它继续保存了这么多年。

在选歌过程里面呢,其实大概有十一、二首demo,但有些是不完整的。有些风格差别很大,那就变成在选歌方面……我就要选……为什么我会选了这五首歌呢?这五首风格比较统一一些。或者那个……风格、情感……我会选有快歌、慢歌,但(风格上)都是比较接近的。不会突然去到一首很特别的……我不会选那些,我就选了一些比较统一的。

填词方面呢,我当然首选就是跟他最合拍的刘卓辉啦。觉得他们两个很合拍的,刘卓辉很了解他。我想题材方面,始终那些demo原本是未有歌词,未有主题的。那我就……用他的精神……他留给我的精神那个概念,他对音乐对社会的意识……我就先往这个大方向去想。我同刘卓辉沟通,我说……我觉得有首歌我想写比较人民……比较大同一些的,于是他就写了一首《we are the people》……即《我们都是人民》。是说世界公平的,或者是说一些人物为了自己的权利或者他们的义务,大家去贡献给社会,我们都是人民。我觉得刘卓辉写得很贴近家驹的一些主题。

另外,一些鼓励性的歌,比如今年是奥运年,也是我们国家……主办单位。我觉得家驹对国家的观念其实都很重的,那我就提议写奥运……也就有一首歌叫《奥林匹克》的。

我自己就写了一首叫《他的吉他》,就是因为他留了……实在太多吉他在我身边了。起码有十几支,如果你去展览馆,你会看到。我都经常用他的吉他来录音。另外,他的吉他给我很多感觉,而且见到他的吉他,我会想起当时他用这些吉他的情景。这些吉他启发了我很多东西,在我的音乐发展上,也有很大的帮助。也可以说这些吉他是他留给我……一种兄弟的情感。我将这些东西全部都投射到这首歌上。

第一支卖给我的吉他。我叫他给我,他不肯给我,他卖给我就是这支啦。就……当时他第一支买了这支木吉他,买了之后……后期他又买了一支新的木吉他,我让他把这支(吉他)给我。……“给就不给啦!卖给你就差不多!”就这样……接着我都……半价卖给我啰。原先没有这些贴纸的,是我自己后期贴上去的。那我……自己都很珍惜这支吉他。虽然说是半价卖给我的,但是始终是……他留给我,……一个……真正是经由他手给我的,不是遗物,是他亲手交给我的一支吉他。

有一首叫《无人的演奏》,刘卓辉填词的,很有浪子,铁汉浪子feel,柔情feel,很黄家驹。我也觉得也很贴题。

另外一首是我自己写的,叫《结局》,是说一些……比较人生哲理的东西,就是说……有时我们做人……生活在一个环境里面,就算我们想逃避……有时事非,我们是逃避不了的……就是这方面的题材。这些都是我自己秉承家驹,想象他的精神,去制作这些歌和这些歌的内容。

在监制和编曲上,我就想保持着他原有的那种味道,不可以偏离得太远。我觉得家驹一定是最喜欢吉他的,因为他是个吉他痴。所以我在编曲上一定要有很多的吉他,吉他为主,大部分歌都以吉他为主。当然有一些歌我会用一些……偶尔会有琴,有一些新的元素会加上去。但是……因为他的歌是90年代初写的,那我会将他由90年代初到中期那种味道,再加现代的一些新的sound(就是新的声音)在里面。如果你突然将它很modern的话……因为他写(这些歌)的时候是92年嘛,如果你突然很modern呢,你会觉得……有点格格不入了。我就将两样东西混合在一起,大家可以听到90年代初和现在的声音混在一起的新感觉。

一起参与这张唱片制作的,很多都是他的好朋友。比如阿荣打鼓,阿Paul帮忙弹吉他,远仔也回来帮忙弹吉他,这些都是旧beyond成员。另外Blue Jeans的单立文,也都是家驹的好朋友。还有太极的Gary Tong、Joey Tang。还有在我们band房成长的,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他们:一个是细威,他是弹bass的;一个是阿贤,弹吉他。全部都是他认识的朋友。我希望这些人都可以在这张唱片里出现,参与这个活动。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这张唱片是黄家驹出的,所以应该是黄家驹的朋友们一起做的。

Part2 日本的足迹

为什么当年要去日本发展呢?其实……某程度觉得香港的音乐圈子太狭窄。因为我们做音乐的、玩创作的、玩Band的,其实在香港生存的空间很狭窄……很难生存。而且,有时听外国的音乐或者听日本的音乐,觉得香港的乐坛好像一成不变。当有日本公司欣赏我们音乐的时候,我们有一种感觉就是说……日本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市场,日本可以容纳很多不同的音乐。因为我们本身都有听过很多日本的乐队,有很多类型的音乐都可以在那边生存。我们觉得这是一个新的出路或者说是一个新的路向,所以我们就尽管去尝试一下,看日本可不可以做到我们理想的音乐,因此我们一起过去日本。

在日本的生活,其实对我们四个而言都挺艰苦的。那么,首先讲一下语言上……因为日本人……我们就不懂日语啦,大部分日本人的英文也不怎么样。我试过在街上迷路了,问路却没有人理睬我的。就是坐什么车?去哪里?……个个都……你一说英文就躲开了。当然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想现在应该会好一些了。我们在那边生活的时候,其实都挺闷的。首先每个人都要学日文,有位老师教我们日文。平时的生活就是我们四个约在一起去吃东西啦,去玩啦,但是……都挺开心的。去一下迪斯尼轼,蛮开心的,因为当时香港还没有嘛。有一段时间就辛苦一些了,因为录音的那段时间,我们不是在市区录音,我们是去到山中湖,就是富士山附近的一个录音室。那个录音室是很远的,你要去到……要开很久的车。当时还是冬天,我们住的那间酒店已经没有住客了。因为是间度假酒店,度假酒店通常都是夏天才有人来住,冬天是没有人的,就只有我们四个人加一个助手。整间酒店就这么多,唯独一个经理。我们唯有苦中作乐啰。我们只好自己搞一下大食会,我们俗称“闷局大食会”,只有我们几个人……

(家驹)你听到这些嘀嘀嗒嗒的声音呢,就是这些雪融成了水,所以就“嘀嘀嗒嗒”滴落下来的。突然听到“啵”一声呢,就是那些很重的雪,树承受不了,掉下来的。这应该就是今年最后一场雪啦!

其实……生活就天天都是录音、回去睡觉、写歌、填词……接着又回去录音。

但是,在录音室方面我又觉得是很享受的过程。为什么呢?因为那边的录音室的设备真的是非常的好。光是一个录音房都好像一个能容纳两三百人的礼堂那样,但只是给你用来录吉他而已,甚至一队管弦乐……弦乐团在那儿都可以。他的房可以大到让你摆上三四十人在那里。另外,那些设施呀,或者在技术上,我们都学到了很多东西。例如:engineering 是怎样的?engineer是怎样tune声音的,监制呀、音乐总监等他们的意见呀,音乐的知识上呀,我们学到了很多。因为日本在音乐或者在其他方面,其实都是一个比较先进的国家。我们的得益很多,唯一就是闷了一点儿。 有时最大的乐趣反而是去便利店买东西。因为都挺特别的……他们那些东西,你知道啦,不同我们的……因为始终卖的都是日本的食品呀,觉得挺有趣的。

在那边和他们的监制呀、制作人呀,一起合作做音乐的时候,困难就在语言。幸好我们的监制是会说英文的,英文都挺棒,大家的沟通都好一些,但是有些比如engineer就不会啦,那就要用翻译。大部分都不懂英语的时候就要靠翻译,如果翻译不好的话就会有错漏了,乱套了(这些情况)。于是有时候工作的过程就会拖慢了……但是……我们是开心的,因为始终新奇嘛。比如说:他们很多东西都分得很清楚,例如你这次做的唱片是做一些比较靓的声音,很hi-fi声的,他们就会找一个专门做靓声的engineer来;如果你是想做一张很rock的碟,他就会找很rock的engineer来;如果你想做funk的,他又会找一个funky的engineer。每一个都分得很清楚。甚至给鼓录音……我们在香港录的时候,就是打鼓的自己tune鼓。他们就不一样,有专门的人负责做这样事情。有一个人专门负责tune好整套鼓,鼓tune好了,鼓手才上去打的。某程度上就省去了鼓手的力气,因为tune鼓其实很累的。programmer也分得很清楚。这方面……这样做其实是很专业的。

翻译:这个就叫家驹。

家驹:(指着化妆师)看不看得出呀,这个人三十岁啦!

化妆师:三十岁!

家驹:kawai!kawai!

化妆师:Handsome!

翻译:她说你很帅!

家驹:呵呵!Handsome man!

翻译:她想嫁给你呀!

家驹:Maybe…… I feel very lucky! 需不需要(把镜头)拉得这么近呀?怎样拍呀?

翻译:拍一下你画什么嘛。拍一下她正帮你画眉毛……

在那边和他们合作,除了语言障碍之外,其实大部分都很开心的。是唯一我觉得受不了的就是我们要吃的早餐。我们住得远嘛,我们那个studio是包早餐的,我们吃不惯他那些早餐。早上要吃饭啦,吃纳豆啦,那时我是接受不了的,现在当然行啦。早餐就一条干巴巴的鱼,还有一些纳豆,一碗饭,就这样。我们几个看着就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了。就不停地叫朋友、家人寄些午餐肉呀、就是那些罐头寄过来给我们。真的是吃不惯。始终饮食习惯不行。

我们在日本工作的时候其实都挺贪玩的。录音那个当然就不能玩啦,比如他正在录鼓……在打鼓,那他就没得玩了。旁边那三个就在搞搞震。比如家驹在唱歌的时候,我们三个就在搞搞震啰。

其实我们是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基本上我们四个……是很喜欢搞笑很喜欢玩的。但是录音室是不可以整天吵的,可能你会看到一些片子是不做声又在搞搞震……就是那种其实……临出发时我们都不会唉声叹气地,要出发了、要开工了,很垂头丧气的样子。我们是有机会可以捉弄别人就捉弄别人的啦。世荣就容易被捉弄、我们也最喜欢捉弄他。他没有所谓,所以成天捉弄他啰。

摄影:就这样按就可以了吗?阿荣?还需不需要闪光灯?

世荣l:不用啦!

摄影:好,望这边……一、二……咦?

Paul:这个动作怎么这么老土呀?

家强:有型一点儿,行不行呀!

摄影:一、二、三……咦?

世荣:唉!没电!用我那部吧……

家强:照多一张啦。保险一点

摄影:喂!阿Paul!......

家驹就很难捉弄得到,当然都捉弄过他,趁他睡觉的时候啰。你知道啦,在studio的时候,不是轮到你,没东西做,闷闷地就会睡着......就趁机捉弄他啰......总之要很小心的,稍一不慎,就会被其他三个捉弄。

家驹:仍是雨夜,凝望窗外,沉默地想你,是温馨的笑声,风似轻飘过……

家强:嘿!歌词不押韵,乱来的。什么啫?这个字是不押韵嘛!

家驹:风......上面和下面部分都不合melody的......

仍是雨夜,凝望窗外,沉默地想你,是温馨的笑声,风似轻吹过……

遥望盼望,如像清风,陪伴她飘去,让孤单的臂弯,一再抱紧你......

在创作方面,其实早期就多些在一起,我指的是很早期的时候,刚刚成立的时候。特别是填词,大家经常都会一起参与的。曲多数是家驹写的,后期就大家都会自己写一写歌,也都会合作写歌。你见到的片段就是家驹写了……未完成的《遥望》。我当时就在听,他就唱给我听,就只有我们两个。我想当时阿Paul 和世荣应该是在录其他东西,我就同他在这里听他的歌词。他就唱给我听,他就说:喂,我填了,你帮我听一下怎样。我们经常会讨论。很多时候都会大家给彼此意见......喂,你觉得怎样呀?我就会在旁边听。如果觉得不好就会说给他听,叫他改啰。

家驹:让雨点轻轻地洒过,强把忧郁再掩盖,像碎星闪闪,于天空叫唤你。

每天多么多么的需要,永远与你抱拥着,忘掉世间一切,痛苦悲……咦?不知道是少了?

忘掉世间一切,痛苦悲……咦?少了melody?

家强:这些词不够好哦!随便了一点,再想想啦。

家驹:忘掉世间一切,痛苦悲哀,纵使天边一方地分开,借这晚星夜,期望我这一生爱着你

再修改修改吧,先写着这些,将就用着吧。

这种的合作方式,我们经常都出现的。我们两兄弟经常都有这样的。不是说在录音室才如此,在家里也是如此。很早期,比方说小时候,他在家里写了一些歌呀......喂,过来过来,jam jam这里,快jam些bass过来......或者......喂,我填了这些,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呀......他很喜欢叫人听他的作品,然后给他意见。他是个很open的人。其实,他不怕我骂他的,我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先说了再算,大家当作笑话而已。最主要是那个……合作得很开心,很舒服地去做事,大家都是那种心态,不紧张......不是那种大家都很紧张去做......不是的,大家都很轻松。

为什么要做《半斤八两》这首歌呢?

其实是因为这是个致敬活动来的,是向许冠杰致敬。就是所有新一代,就是我们这一代人都要唱一首sam哥的歌,那我们选了《半斤八两》。但是,当时我们是在日本的,不在香港。我们就在日本做编曲、录音。整个过程觉得很好玩。因为这首歌很……很……我们自己选这首歌的,与我们beyond很贴切,因为这是首很草根的歌,我们也是草根阶层的人,所以唱起来特别起劲。在编的过程里面,我们觉得有很多新的想法……与原版那首有很大的分别。

Part3 非洲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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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6-29 14:28

为什么我们会去非洲呢?是因为家驹之前去了巴布亚、新几内亚探访。他去探访之后,他觉得有很多感触,回来跟我们说:“你们三个都同我一起去一次探访吧。因为这个世界有很多地方,我们应该去见识一下。而且要知道其他世界现在发生着什么事。”于是,我们就一起去非洲肯雅、内罗毕探访。我们看见……他的所见所闻真的……令我们大开眼界,而且有很多感触……真的……家驹当初说的……其实是说不完的。当你亲自去看的时候,那种感受是很强烈的,就是说……那些小朋友呀,住的地方呀,水的问题呀,生活的环境呀,都会让我们觉得需要珍惜资源,以及对未来那种建设、或者保护环境……都是很重要的。

我们去非洲,其实主要的目的是探访学校、探访艾滋病的医院,以及探访那些村民。一些……村民的意思是指那些很落后的游牧民族,我们的目的是……首先是叫那些游牧民族不要再砍树了,如果砍树太多的话,水源就越来越容易短缺,因为非洲本身就很干罕的。其次,就是教他们怎样去种东西,怎样去定居,不要再游牧了,不要再四处游荡。还有的就是去探访艾滋病的医院……非洲都挺严重的……其实是一种安慰吧。接着探访小朋友……就是学校了,我们先去看他们的设施,他们需要些什么呢?我们呼吁然后捐钱,把他们的学校再建好一些。我们去到那里,看见那些小朋友其实是很天真的,……那我们……当然要有糖啦……给些饼干他们呀,和他们玩呀,唱歌给他们听呀。家驹那时就写了一首歌,叫《AMANI》,就是当时写的。就是想唱给那些小朋友听,如果我们唱广东话,他们是不会明白的嘛。那……家驹很快就想到一个方法,就是先学一些非洲话。哪几句非洲话呢?就是学“和平AMAMI”,“爱、和平与爱,NAKUPENDA”,“我们需要爱NAKUPENDA WE WE” 。家驹就用这几个字写了几句附歌,在当时就唱给那些小朋友听。其实就是传达那个信息,就是我们是关爱的……来到这里……我们是宣扬爱心的。就是这样和那些小朋友沟通。

我更加崇拜我哥哥的就是觉得他只用了几个很简单的字、非洲的话,去宣扬和平和爱。

那段时间,我们除了去探访之外,还有一些乐趣就是见到很多狮子呀、很多动物……简直好像在看一些野兽纪录片一样。那个旅程对我们生生来说是一个……很大的经历。

我们去追那些鸟的时候,其实就是摄影师,他们要求我们……他们想拍一些广阔一点儿……宏观一些的照片或者是一些片段。

摄影师:喂,快走啊,走啊!不要停下来,继续追啦!走啊!继续走呀!

众人:哈哈哈……

家驹: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没关系啦!

因为那里有很多的鸟,那个位置……那……我们就要跳过一条河,就是条小河……就是跳过去……大家都看到家驹……踩了东西……踩了一些……就他那么冒失……个个都跳过去了,last是他,他一下就踩了……就踩到泥坑里。

工作人员A:有没有tissues?

工作人员B:有……有……阿Tom去哪了?

工作人员A:羽毛呢?弄到哪里了?

工作人员B:裤子呀。

工作人员A: 家驹,家驹,阿Tom过去啦,他准备跳过来啦!

家驹:小心呀!不要乱来呀!

工作人员A:不是跳很远的,不用理他啦!

Paul:哗!好样的!

摄影师:这是只死了的……干了的小鸟。不知叫什么名字?

接着就跑去那些鸟群那里,想着它们是不会走的,但就是走光了,只能继续跑啰。其实是想要那种大自然的感觉。

很多……其实发生的趣事是在骆驼身上的,但就是没有拍下来,因为被那些土人……那里土著……差点被他们吓死了……因为我们见到有骆驼,摄影师水禾田就说:“喂!那里有骆驼呀,你们去拍啦!”我们就四个人跑到那些骆驼那里,站在骆驼旁边拍照。拍着拍着,谁知道那些骆驼……突然间好奇怪的,它们开始围起圈。一围圈,就将我们四个……五个人包围在里面……我们五个人全部被围在里面。走不了……完全走不了。一直在围圈……怎么这样奇怪的呢?想着该怎样走?接着就有两个土人……土著走出来。一个拿着茅,一个拿着刀,拼命地插地……拼命地砍地……很凶……又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就很害怕啦,心想怎么办呢?……最后,他们放了我们一个人出去,找个翻译回来说……原来他们是说,“你们不能任意拍我们的骆驼”……某程度来讲,他们都有旅游业的……如果你要拍的话,要给钱。谈好价钱之后呢……我觉得……好像给了钱之后呢,他们干脆就拉着骆驼给你任拍……总之要收钱……总之给了钱,就让你拍得安心一些。……就不用给他们吓得半死……我多担心他们拿把刀砍我们呀……我在剪片的时候,重看了很多非洲的片段……其实,家驹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没有什么改变。给我的感觉就是很有幽默感,很多东西说,就……很有领导才能。他就会……哎呀,这样这样啦!……喂,这样这样好啊!……就是很多很多这些印象……突然间全部再次出现。另外呢,他也很不拘小节的,就是说又能玩……就是说……我有很多回忆。重看那些片子,我更加想念他。

Part4 今日的足迹

在这十五年来,其实我哥给我的感觉是没有变的,我一直都很挂念他。我一直都希望可以为他做很多事情,希望可以延续他的精神。在我的音乐里面,如果大家有留意的话,我一直都在延续他的精神。这次搞这个活动,其实我是想将他的精神告诉别人听,他的信念是永远不会消失的。虽然他已经离开我们十五年,但是他的精神可以是……除了我,大家都可以继续延续的。譬如我做了这么多场的座谈会,很多学生听了之后,可能做的事情不是音乐,但是他们坚持的是一个理想,家驹坚持的也都是理想,但他用音乐坚持他的理想。只要有梦想,人才会有朝气。我觉得是他留给我们的一个信念。

现在,我觉得有很多玩band的人或者喜欢玩音乐的人,他们都说:“我一定懂玩家驹的歌”,或者“一定要夹过他的歌” ……这些对我来说……我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因为当时可能还没有人对他这样说,但是现在……有时我回内地,很多人这样说的时候,我听了这句话,觉得很开心,我也希望他听到这句话:很多人都喜欢他,很多人都怀念他。

其实家驹对我的影响真的很大。因为始终我和他在家里……我们两个是最小的,两个是最亲近的。有什么都是一起玩呀,我成天跟着他到处走呀,他去哪我去哪。他刚刚开始夹Band,我都还未懂得玩音乐,就跟着他四处走。就是很多东西……他很了解我,我也都很了解他。由我很任性……到懂事……到他离开我的时候,每一个阶段……我想起很多很多他说过的话,都会留在我的心里,影响我的人生。这种影响……对我的成长是很大的……也都可以说是一种帮助吧。我觉得他是很成熟的。就以一个当年二十一、二岁(青年)就已经可以做很多事情,自己又很有抱负,在音乐上做很多出色的作品。到现在,我回顾他的以前,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对于香港乐坛来说,我觉得家驹某程度上也影响了很多玩音乐的人。但是你说香港乐坛的改变呢?我只能说一句……香港……音乐……其实家驹都说过香港只有娱乐圈没有乐坛。其实到现在这一刻都还是这样。他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但是成果……不是那么理想。反而在内地,比较理想,更多的人玩音乐,你会听到更多乐队的声音。其实家驹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去改变,但是……我希望我们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延续家驹的精神,去改变香港乐坛,这是我们必要去做的事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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