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关于写一些文人的高考满分作文的片段。
细雨闲花皆寂寞 文人英雄应如是
(2007年北京卷)
寂寞是一根断了的红线,有心人紧紧抓着它,默默等待另一头的牵线人,即使那人早已远去。
“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每每读起这句诗,不禁感叹细雨与闲花的寂寞。当那迷蒙的小雨,一点一滴打落在罗衫之上,谁说这感情不滂沱?不然怎的浸湿了整件衣裳?当那柔美的花朵,飞舞旋转飘落在青石路上,谁说这感情不壮烈?不然怎的铺满了整条幽径?然而它们却是“看不见”“听无声”。
每个人都在心灵深处有一处花冢,埋藏那些滂沱凄美却不为外人道的情感。而这座花冢,被寂寞上了一道锁。
纳兰是寂寞的。他的好友曾叹:“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无疑,他是相国公子,御前侍卫,人人歆羡。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埋着深深寂寞。他在小院中拾得翠翘,却“何恨不能言”,只能叹一声“已经十年踪迹十年心”。他向往平淡与朴实,然而这愿望在世人眼中便如那细雨,任是将自己打得全身冰冷,也只是无声而已矣。纳兰的寂寞是一个人的悲伤。
李煜也是寂寞的。王国维说他“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那些打小便坐在龙椅上的孩子们,往往是没有朋友的。即使生身纸醉金迷,终日灯红酒绿,也抵不过夜深人静时无人诉衷肠的寂寞。尤其南唐灭亡之后,家国之恨降临在这个还不成熟的皇帝身上,更是加了一抹寂寞的灰色在他心头。他的寂寞也是无声的,但却不是无形的。他以自己的真性将那一片片寂寞的花瓣铺在宣纸之上,将其化为“一江春水”,化为“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人间词话》中有批语:“词至李后主,遂变伶工之词为士大夫之词。”李煜的寂寞是那个动荡年代的悲伤,但却开启了词的新时代。
陆游在沈园写下“红酥手,黄縢酒……”将寂寞定格在唐婉的记忆之中。王维在叹“遍插茱萸少一人”时,将寂寞注入知音好友心中。元稹以阳刚之手写下“白头宫女在,闲坐话玄宗。”道出了那红墙深院里,一个个寂寞灵魂的心声。诗人手中那根红线,另一端系着笔。巨大的情感沉淀后,化为无声,也化为挥笔的动力,让细雨的闲花,变得铿锵有力,永不磨灭。
其实,还有一些人的寂寞,甚至不止于文学上的作用。林则徐被贬伊犁,他的寂寞岂是常人能及,但他却高唱“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造福了一方百姓。韩愈被发配潮州,爱女死于途中。他的寂寞悲叹却化为了治国的动力,他在那个边远小城兴教育,修水利,受到所有百姓的拥戴,那潮州的山水竟尽姓了韩。
他们的细雨不止于沾湿了衣裳,更落在了厚重的土地上,滋润了一方水土;他们的闲花也不止于铺满路面,更深嵌土地,“化作春泥更护花。”他们的红线那端,是苍生百姓!他们将寂寞化为动力,去“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一个人的寂寞可以被印在书上,刻在碑上,这寂寞是美丽的,是供人欣赏的。但没有哪一座碑可以永恒过山水,韩愈的故事告诉我们,那些英雄的寂寞是奉献,我们应该恭敬地去仰望。
浅笑无痕
当记忆中的湿润又一次沾染了西湖之畔的离歌,当朦胧的月色又一次浮动于频频过客疏离的神色,当纷杂褪去,是否会有人想起那夜那歌,那浅笑,那落寞。
她始终是笑着,带着水光,恬淡而落寞,像开放的百合。他因她目光闪烁,因她戏改友人的词作,因她流露的芳韵。
这一幕邂逅来得炫目,来得猝不及防。然而她不曾启唇,然而他不曾停驻。因为她只是西湖之畔的歌者,而他却是名满天下的太守。她不曾挽留,他也不曾相守,因为她的卑微,因为他的身不由己。于是,她只留一抹轻浅的微笑。
这笑来得简单与绝决,这笑来得甘愿,这笑来得义无反顾。也许于她已是足够,爱情本是一个人的感受,付出的本身已是一种收获。她不要重金予赠,她不求相陪长久,只惜那初见时澎湃与心的炽烈与飘荡与眉间的温存。
只是在他的生命里这样的女子太多,只是在他的生命里没有这样的情结。也许于他已是太过,惊艳不过一时兴起,赞誉只是调剂单调的生活。他只是她的过客。
于是,他用几百年前的诗句化她,用那“老大嫁作商人妇”的惨淡劝她。于是,她落发,带着浅笑长伴青灯,永陪佛影。一世甘愿。因为她是琴操,因为他是苏轼。只那浅笑飘荡于西湖之上,朦胧之歌者与行人。
“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或,在他心里,她只是细雨,只是闲花,荡过眼前终不闻不见。她的浅笑不过是喧嚣之中暗藏的一缕宁静,终究换不来只言片语的提及。
时光易逝,西湖之畔到底消逝了多少这般绝决的女子,到底封存了多少美丽的初相见,到底埋葬了多少黯然的寂寞。
当破晓的光晕祛散西湖之畔的水气,当混沌的尘灰又一次隐没在潮动的人流之间,当一切暴露在阳光底下,再没有所谓的歌者与行人,她不再是湖畔的歌女,而是那清冷山寺中的尼姑。她不再拥有那傲人的才情,她不再是谁生命中的点缀。
浅笑无痕,只留一抹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