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坐像的探秘求证

景山坐像之谜还困惑着另外一个人,这就是在景山公园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张富强。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阅读了夔中羽先生撰写有关景山坐像的文章后想到,景山坐像是不是古人有意为之不能过早下定论,必须寻找有力的证据。 这证据就是要寻找有关能够反映古代景山整体建筑格局的宫城图纸。为此张富强踏上了找寻图纸的路程。经过努力他找到了一张康熙十八年间的宫城卫戍图。

从康熙十八年这张宫城卫戍图张富强惊奇地发现,景山的寿皇殿和今天的位置也不一样,而是偏东了十几米。这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和现在格局不一样呢?

这张工程图并不十分清楚,于是他按照原图的比例进行放大,重新绘制了一张寿皇殿的建筑平面图。经过整理、删繁就简,这张图纸变得清晰起来。 经过同时对照其它历史资料,一个想法在张富强的头脑中产生,景山当时保持着明代建筑的整体格局,因为在康熙年间并没有对景山寿皇殿建筑群和其它建筑群进行改造。那就是说在清乾隆以前,使用着的一直是明代的寿皇殿。从构图的角度上,如果说在古代的时候,就把寿皇殿建筑群设计成古代人像的一个脸型,那么从康熙十八年这张图上并没有显现出来。

历史记载乾隆十四年,寿皇殿建筑群曾经进行过改造,寿皇殿从五开间改建为九开间,这与太庙规格是一样的。那么这次改造将寿皇殿搬到中轴线上,会不会有这样一种记载,说寿皇殿建筑群改造与人的造像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它会记在哪里呢? 在寿皇殿两侧各有一座碑亭,历史上真正进过这个碑亭的人极少,到底这个碑文写的什么内容,还没有人提到。这样一来寿皇殿两侧碑亭里的文字记载就成了了解建造寿皇殿建筑群是否与座像有关的关键了。

北京市园林局园林文化专家耿刘同曾经说过,中国人的历史感责任感是很强的,做一件事情要向后人有交代。比如古人搞一个建筑,什么时候建的,由谁建的,花多少钱,哪一年重修,在工程完成以后,都会有记载,或者把它刻在碑上。

那么乾隆皇帝究竟知不知道,曾经在他的脚下有一尊体态雍容面带微笑的坐像呢?如果这是刻意建造的,依照古代建筑的习惯,一定会有相关的碑文记载流传下来。可是从乾隆皇帝建成这个碑亭以来,很少有人真正目睹过碑文的全貌。它的考证,对张富强来说,无疑会是一个困难的过程。

2003年下半年正好对寿皇殿两侧碑亭进行维修,作为景山的一名管理人员张富强找机会进了碑亭,而且仔仔细细地阅读了碑文,并做了记录,经过分析,它记述的只是建寿皇殿的目的和它的意义,并没有涉及到任何关于建寿皇殿和整体寿皇殿做成一个人形的图像的内容。

实际上古建筑中也有按照人的意愿实现建筑格局的,比如颐和园的前身是清逸园,清逸园在万寿山的东部的山顶上,也就是现在景福阁的那个位置上,原来宗教建筑叫昙花阁,乾隆那个时候就是建昙花阁供佛,这个昙花阁的平面是一朵六瓣的花的形状,那时候明确讲是仿造的。

夔中羽为了证实自己的看法,曾经写信给溥杰先生和他的亲属,询问景山建筑是否与人像有关的事情,回信的结果是他们这些亲属当时在清宫当中,没有议论过这样的事情。这就说明整个清朝对景山是否有这张像是不清楚的。那是不是造这张像的人有意的把这张图纸故意隐藏起来不让人知道呢?只可惜的是,这样的依据一直没有找到。

后来有学者找到一张乾隆十五年的京城全图,从这张图上看,寿皇殿的两侧都有许多房屋,西侧有七百多间房屋,东侧有一百多间房屋,还有两套院落,如果这东西侧的房屋和院落同时存在的话,对景山形成人像的形成也会有一些影响。对于景山人像是否是古人有意为之,不少专家学者也提出了看法,并且到景山公园实地考察。

罗哲文先生是国家文物局古建筑专家组组长,著名建筑大师梁思诚的爱徒,从事中国古典园林建筑艺术六十余年,在中国建筑界有着崇高的威望。

他认为,现在关键是古人当初设计或改建时景山园林的时候,是不是有意识地把它做成为一个人像。目前仍然找不到原始设计图纸,从许多文献上也查不到,罗老说这就是谜之所在。但是景山人像作为探索话题是有意义的,起码令人感兴趣。

有的学者认为,景山是不是个坐像,在我们人类思考的问题过程中已经变得不是特别重要了,重要是我们有没有一个科学的态度,有没有一个科学探索的一种思维。正如面对一座山,搞地质的人,他首先想到这个岩石是什么年代形成的;画山水的画的人,他就想到用中国画的哪种皴法去表现它更合适;如果山里一个牧民到那里,他会想到这个地方是放牛好还是放羊好;假如来一个搞军事的人,他一看这个山,一定会考虑这山是易攻还是易守。实际上这都是一个看问题的角度问题。至于景山坐像是有意为之,还是偶然的巧合,目前还没有结论,重要的是一种科学的解析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