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军飞行员改飞察打一体无人机: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用时两年多,李浩硬生生地探出一条改装之路,将无人机飞行员的人才培养带上了快车道。全军又一批无人机飞行员选拔之后,李浩成为“李老师”,带领几位徒弟,用时三个月就完成了改装,大大缩短了培养周期。

徒弟应侠说,操控席上用哪个手指按哪个键,用多大力度按,李浩都反复测试,进而固化成细则,写进了教材规范。

在不断前行中,李浩成功从战斗机飞行员转型成为无人机飞行员,他总结的无人机“8字飞行法”,有效解决了二次攻击的时间和航程。他主导突破了无人机操控和作战使用等多项重大技术问题,有效提升我军无人机使用效能。他编写的《无人机训练条令》,已经下发部队使用。

在空军“红剑—12”演习中,李浩驾驶国产攻击-1型察打一体无人机,圆满完成高空照相、目标侦察和图像传输任务,这标志着中国察打一体无人机正式融入作战体系。

2014年,攻击-1进行实弹攻击,李浩与战友们密切协同,首发命中。

同年,在“和平使命—2014”上合组织反恐军事演习中,李浩在复杂电磁环境下,驾驶攻击-1率先发现“蓝军”指挥车并首发制“敌”。

情怀

在很多人看来,大西北的戈壁深处,只有寂寞荒凉。但在李浩看来,这里却有着人口稠密地区无法比拟的净空条件,可以放飞理想。

情怀,会让相同的此情此景,化成不同的内心感受。这里也许不适合生活,但这里却适合飞行——如果要诠释什么是情怀,这,就是一名飞行员的情怀。

飞了30年,李浩先后有数位战友不幸在飞行训练中牺牲。选择了战斗机飞行员这个高风险职业,就意味着时时直面生死。不仅是中国空军,在世界各国空军,每年都有人因各种原因以身殉职,每年也有人因各种原因选择放弃。

李浩说:“飞行就是我的生命,除非组织不让我飞或身体不允许我飞,否则,我决不会放弃。”

2017年2月,大西北的寒风中,陆冬辉、吕军明两名优秀的三代机飞行员前来报到。他们一个曾在自由空战中成绩优异,获得空军飞行员最高荣誉“金头盔”;一个曾冷静处置空中特情,驾驶飞机规避居民区后成功跳伞。

当二人站到李浩面前时,李浩兴奋得直搓手,连声喊:“太好了,太好了!”在他看来,最优秀的战斗机飞行员加入无人机飞行员序列,意味着无人作战力量的实战化水平即将迎来新的突破。

大西北四处漏风的小平房里,***同的目标和理想,让老中青三代人成为知己。他们会因为某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也会为从对方抽屉里“偷”到一包辣条哈哈大笑。

又有谁能想象,这座上世纪60年代修建的小平房,连热水器都没法安装。飞行员们需要白天把水在太阳下晒热,才能在黄昏时洗上热水澡。

生活条件和训练压力其实并不是最大的困难。与大多数军人一样,飞行员群体长年累月驻训、演习,跟家人聚少离多。如果要说“难”,恐怕只有妻子张素娟才能说得清楚。

然而,张素娟只淡淡地说:“好男人,他一定属于国家。”

李浩觉得自己很幸运,聚少离多并没有冲淡他和妻子、女儿的感情,一家三口反而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在女儿李斯特的心中,这是一个会做饭,会唱歌,看电影泪点低,还会把幼年的她装进飞行包从楼下提到楼上的父亲,除了爱抽烟没什么缺点。

在一家三口的微信群里,李浩还会各种搞怪,逗妻子和女儿开心。这个微信群,叫“根据地”。

又有谁能读懂这位“老飞”对家庭的眷恋和愧疚?

李浩的心中,一直记得父亲交代的一句话:“老大,如果我给你打了电话,就是真有事儿,你要快点跑回来。”

那是因为,2012年,母亲病危。正在福建轮训的李浩在电话中说:“妈,任务一结束,儿就回去看您。”

电话挂断,竟成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