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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雪花》作者:网络
雪花如鸽,扑扑的飞翔里,冬天摇动起来。
天空庄严地放飞着精心喂养了三百多个日子的白色鸽子,在肃穆的冬日里,鸽儿缓缓地飞翔,缓缓地降落。飞翔和降落的声音就像花的开放和谢落,轻盈饱满的瓣儿,似能掏出一脉香来,那颜色白嫩嫩的,像一种韵,慢慢地把鲜明的音符从寒弦上浮起来,溶化、融入冬的血脉。
雪花,以浪漫的姿态,静谧的遐思,翩翩跹跹、轻轻悠悠、纷纷扬扬,时若柔舞,时若狂飞,像洁白的鹤羽展翅飞翔,装点着水瘦山寒的大千世界。银海一样的大地,玉龙一样的山峦,白珊瑚一样的树挂,粉妆玉雕着偌大乾坤。结了冰的河面上被大雪覆盖的严严实实,偶尔有几个行人小心翼翼而过,颇有唐诗江雪的意境。桥畔一对平日里毫无生气的白鹤石雕,让白雪赋予的好似就要振翅欲飞。远山已是雪山了,迷迷蒙蒙的楼台也被粉刷成了琼楼玉阁。伫立在雪舞中,感受飞雪包裹亲吻的那份诗情画意,那份潇洒浪漫,那份无垠的静谧,像棉朵、像羽毛的雪花,好似一只只纤巧的白蝴蝶,在寻找花香的归宿
雪花,无声之物,它落下的过程,与灵魂有关。在雪中,我走进思想的灵田,我想到了人生。并非所有的生命运动都可以成为人生。芸芸众生中更多的是甘于平凡安于庸俗随波逐流的凡夫俗子。人生是个充满理性光辉的词汇,是一种思想,一种不屈的纯洁的生命意象,就像这雪,出类拔萃的气质。它绝望,没有绝望就没有希望,只有当生命处于不可复归的绝望极致,生命才会绽放出智慧和勇气的光芒,升华出巨大的生命力。人的生命就像这雪,漫随着自然之气消沉和张扬。春天消融的是这雪,而雪却以另一种形态,融入春水,化作春花有了生命的绝响。
冬风割着倚着门楣的瞩望,让白色的鸽哨一路收拾陈旧的足迹。密密的飞翔的声音从门缝里渗过来,就像一撮细小的叩门声。门依旧关着,但这种彻骨的感觉照样让人感知季节的更换,时光的有情和无情。于是人们围着烧旺的炉火,静静地谛听门外雪片儿静悄悄的语言。这种静是一种超声的静,像一泓溪水明亮地在丹青大师的笔下流淌。
雪花初落的时候,像纽扣,很漂亮。
夜色里,有许多的母亲对着灯光将一枚钮扣缝在一件件寒衣上,这时候均匀的鼾声从热暖暖的被盖下掩饰像雪羽一样飞翔的梦境。窗外,有雪纷纷而下,插入寂籁里。夜是一件穿了又补补了又穿的衣裳,如纽扣的雪片一枚枚地缝补着这寒冷静寂的夜晚。穿着夜的灯光把一些细碎的光斑散落在布满皱纹的脸上,含着期限待和牵挂的眸子掠过漫长的冬夜像雪花一样栖落在熟睡的儿女的脸额。
时光如树,雪花便是这棵树上绽放的花朵,开得很纯粹很热烈,花谢的时候,春天便结蒂于生命的枝头了。
古人云:“松品落落,雪格索索。”雪有雪格。南朝梁人谢惠连在《雪赋》中吟道:“末若兹雪,因时兴灭。玄阴凝不昧其洁,太阳耀不固其节。节岂我名,节其我贞。凭云升降,从风飘零。值物赋象,任地班形。素因遇立,污虽染成。纵心浩洁,何虑何营?”惟有这白色的雪花,是最空灵最高贵的。它由自然而生,寒风吹不去它的晶莹,阳光照不住它的空灵。还有什么能与它的空灵与淡雅想比呢?它自云中飘然而落,又在微风中悠然而飞,在一片雪白的空灵中,淡忘所有的烦恼,填满所有的伤痕,只有像雪一样的纵心浩然,拭去种种繁琐之后,才真正拥有天地中那种悠然之情
雪花无欲,无欲则刚,滴水石穿,成冰成铁;雪花无求,无求则品高,澄明晶莹,一尘不染,但为助人,不求显卑;雪花有容,有容乃大,容大千世界,六合八荒;雪无私,无私则不贪,只有奉献,没有索取,但为润物,不求得失;雪花无争,不与百花争芳,不与山川争秀,不争而脱俗。它以几近无情的方式,培育生命,以舍生取义的方式,净化世界;以朴实无言,纯洁无华的方式,揭示生命的真谛,踏歌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