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相对论1.2博拉

1.2柏拉图

科学研究的目的是发现永恒的真理。但是,苏格拉底通过他一生的努力告诉我们,不仅找不到所谓的真理,甚至连一个词的确切含义都不清楚。但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不仅我们在思考这个问题,苏格拉底的学生也在痛苦地思考:

柏拉图走在雅典的一条小路上。他难过得这几天吃不下东西,身体已经在发抖。他的老师苏格拉底三天前刚刚被判死刑。至于原因,显然是因为苏格拉底不断的追问伤害了太多人的自尊心。此时的柏拉图不仅极度悲伤,甚至有点绝望。他渴望寻求真理,但苏格拉底寻求真理的方式似乎并不可取。所以柏拉图脚下没有方向,没有目标。他只想出来走走。突然,一阵突如其来的香味拦住了他,眼前出现了一家蛋糕店:

4排5列,20个蛋糕整齐的排列在他面前。柏拉图喜欢数学,尤其是几何。除了他,没有人会在买蛋糕的时候计算脑子里的蛋糕总数。这家蛋糕店的老板很会做生意。普通商店的蛋糕都是简单的圆形或方形。只有他的家人把蛋糕做成动物形状。这二十个蛋糕都是小马形的。蛋糕烤好后,小马臃肿可爱。

“你好,亲爱的柏拉图先生,这是刚出炉的小马蛋糕。一个怎么样?”

“好吧。”柏拉图点点头,不是因为他喜欢小马,而是因为他清楚地意识到,这里的老板如果能做出这么漂亮的蛋糕,一定精通几何。

“好吧,你可以有这一个。”老板随便拿了一个,用油纸包好,递给柏拉图。

“不,不,谢谢你。请让我选择。”

“嗯,好吧,但是这些蛋糕都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

这里的老板不明白,柏拉图这个强迫症患者,能清楚地看到每一块蛋糕的细微差别:

“怎么会一样呢?你看,这饼的尾巴上有一小块面包屑,马背上的饼有点烤过头了……”柏拉图说,挑来挑去,半个小时过去了,却没有挑出一个完美的蛋糕。

“对不起,我真的挑不出一个完美的蛋糕。这个怎么样?你能把你的蛋糕模具卖给我,我回家自己做吗?你觉得这样可以吗?”柏拉图很认真地看着老板,根本没看出什么玩笑。

“这个?我能说你什么呢?哎,就算我卖给你一个蛋糕模具,你也做不出完美的蛋糕吧?”老板真的受够了。

听到这里,柏拉图如梦初醒,情不自禁地向老板深深鞠躬:

“哦,谢谢,太感谢了!”

然后一路狂奔跑回家,大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柏拉图清楚地认识到,我们之所以说不出任何事物的确切定义,并不是因为语言的表达能力有限,而是因为我们根本看不到事物的真相。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切都是具体的。我们可以看到黑马、白马、大马、小马,但我们永远看不到一匹“马”,也就是说,我们永远看不到一匹以最标准、最规范、最经典、最完美的方式代表所有马的马。在柏拉图看来,只有这样的马才是真正的马。那么,这种“完美的马”真的存在吗?存在!它在哪里?在上帝的思想世界里!

柏拉图认为,上帝造马的过程应该类似于糕点师做蛋糕的过程:当糕点师用模具做蛋糕时,虽然蛋糕的形状基本相同,但由于操作细节上的失误,所有的蛋糕都会与模具有所不同。所以每一个蛋糕都是不完美不真实的,只有那个模子才是最完美最正宗的。同理,上帝造马的时候,也是从观念世界的马身上复制的。虽然马的模型都很完美,但是操作细节的差异导致了所有具体马的缺陷。所以我们永远也不会在现实世界中看到真正的马,也永远无法通过语言说出马的定义是什么。

以此类推,不仅所有的马都是假的,世间万物都是虚幻的幻象。柏拉图认为,我们所有人都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花草树木,日月星辰,房屋家具,所见亲朋好友,都是不完美不真实的幻象。对此,柏拉图在《理想国》中也给出了更形象的比喻:

如果有的犯人从小就被困在很深的洞穴里,从来没有见过洞穴外的世界,只能通过洞口入射的光线看到投射在洞壁上的各种人物的影子。因为犯人没有见过外界的真实面貌,自然会认为这些影像是世界上真实的东西,会给不同形状的影子起不同的名字。他们甚至会在这些阴影之间总结出某种运动规律,并将这种规律视为世间永恒的真理。

在柏拉图看来,整个世界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来自上帝的绝对完美、永恒的“理想世界”,一部分是我们周围不断变化的“现实世界”。所谓的现实世界其实只是“理想世界”的一个投影,我们大多数人都像囚犯一样被困在这个自以为是的所谓“真实”里。

柏拉图坚信他周围的世界是虚幻的,原因有二:第一,因为现实世界中没有绝对完美的事物,一个不完美的世界当然不是真实的。第二,因为现实世界的事物不可能永远存在,我们周围的一切都在不断变化,无论是人、鸟兽还是山川,一切都只是历史长河中转瞬即逝的幻象。而真理必须是完美的、永恒的存在。当然,生活在黑暗房间里的人渴望见到光明。所以,人生的价值就在于通过眼前虚幻的“现实世界”,找到绝对完美真实的“理想世界”。简而言之,柏拉图认为人生的理想在于追求真与美。而这也确实成为了后世无数智者的终身目标。

那么,柏拉图为什么坚信有所谓的“观念世界”呢?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在蛋糕店的遭遇。更重要的灵感来自于当时数学和几何的辉煌成就。你知道,数字和形状是纯粹理性的产物。在我们周围的现实世界中,我们可以很容易地找到三个鸡蛋或三块石头,却找不到纯粹的数字3;我们很容易找到类似三角形或正方形的物体,但我们找不到绝对完美的三角形或正方形。虽然我们在现实世界中找不到1,2,3或者点,线,面,但是我们知道1+2=3,平面上三角形的内角之和永远等于180。即使把世界上所有的物体都去掉,1+2仍然等于3。即使没有物体是三角形,三角形的内角之和仍然等于180。

我们对数学定理的信任是如此之强,以至于如果有人发现三角形的内角之和不等于180,大家都不会认为三角形的内角之和等于180这个定理是错的,而是认为他发现的三角形并不完美,要么是有缺陷的三角形,要么不在同一平面。相对于一切具体的事物,比如鸡蛋和石头,这样的数字和几何图形是完美的存在物,这样的由逻辑推理产生的数学定理是永恒的存在物,它们永远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所以,数学定理不存在于现实世界,只存在于上帝的“理念世界”。数学定理的完美震撼了柏拉图,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柏拉图学院门口都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不懂几何的人禁止入内。因此,数学美成为柏拉图苦苦追求“理念的世界”的重要原因。

当然,真理永远不会局限于数学的范畴。在柏拉图看来,数学定理能够永远存在的根本原因在于:1,2,3,而数学的基本概念,如点、线、面,都不是人类感性所触及的东西,而是纯粹理性的产物。所以,只要依靠理性思考,就能摆脱表面现象的束缚,发现事物的本质和事实的真相。相反,盲目相信眼见为实,过分依赖感官刺激,只会让我们在寻求真理的道路上误入歧途。接下来,我们不妨以空间为例,看看视觉是如何让我们扭曲物理实体的:

假设我们面前有一个长、宽、高为1米的立方体盒子,虽然理性会告诉我们,它所有的面都是正方形,所有的角都是直角。然而,当我们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它时,我们看到的所有表面都不是正方形,而是剪切的平行四边形,我们看到的所有角度都不是90度直角。不然一个顶点周围的三个直角怎么会组合成一个360度的圆角呢?那么,为什么我们会相信眼前的物体是由六个方块组成的立方体呢?

虽然我们可以从任何一个平面的正面看到它是一个正方形。然而,我们凭什么说只有眼前所见才是事物的真相呢?此外,当我们从正面看立方体时,其他五个表面都隐藏在它的后面。我怎么知道其他表面还存在?准确地说,物体的大小和形状会随着观察距离和角度的不同而变化。因此,如果我们仅仅依靠我们视觉上看到的图像,我们将永远得不到真相。眼见为实只是自欺欺人。只有在理性的帮助下,我们才能知道眼前的物体确实是以立方体的形式存在的。

如果用现代的眼光来看待柏拉图的问题,我们也会发现,不仅是空间的视角,时间的问题也是不可忽视的。众所周知,我们之所以能看到异物,是因为异物发出(或反射)的光经过晶状体折射,进入我们的视网膜。光的传播需要时间。在晴朗的夜空中,我们抬头就能看到眼冒金星。然而,星光从遥远的恒星传播到地球需要数十亿年,所以我们只看到数十亿年前的图像。同理,即使我们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近在咫尺的东西,那也只是数十亿秒前物体发出的影像。从这个意义上说,柏拉图说我们看到的是实物的影像并没有错,只是洞穴的洞口变成了透镜,洞穴的墙壁变成了视网膜。既然空间会变形,时间会延迟,怎么能说我们眼中看到的世界都是客观的呢?

由此看来,柏拉图对现实世界的怀疑绝非没有道理,对理想世界的信任也并非空穴来风。因此,自从柏拉图的“洞穴悖论”诞生以来,它就成为哲学家们争论的话题。著名哲学家怀特海甚至说,两千多年的西方哲学史,对于柏拉图来说,只是一个注脚。关于这个悖论,希拉里·普特南也给出了一个更现代的版本,罐子里的大脑:

假设某人的大脑从身体中分离出来,放入一个装满营养液的罐子里。大脑的神经末梢与计算机相连,计算机根据设计好的模拟程序向大脑发送信息,可以使大脑产生一系列幻觉。于是,对于这个大脑的原主人来说,似乎世界上的一切都还存在,甚至因为计算机的模拟输入,他还能感受到自己的运动和身体感觉。结果这些电脑模拟的信号被他当成了现实世界。

在电影《黑客帝国》中,一个大脑在罐子里的场景曾经真实地重现在银幕上。现在的问题是:你我如何证明我们是自由的身体,还是被别人控制的罐子里的大脑?如果不能证明自己是否活着,又怎么能证明周围的世界是真实的呢?其实早在柏拉图之前,古希腊智者派的高尔吉亚斯就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即使存在,也不能被认识,即使能被认识,也不能被表达。”真的是这样吗?毫无疑问,柏拉图坚信自己是缸中之脑,他希望通过理性寻求现实世界之外的绝对完美的理想世界。

那么,上帝是如何从观念的世界创造出现实世界的呢?考虑到这个问题,柏拉图突然意识到,在概念世界和现实世界之外,似乎需要某种机制?某种中介?某种载体?某种容器?而这样的存在,似乎既不属于理想世界,也不属于现实世界,它是时间和空间!至于空间,柏拉图是这样描述的:空间是独立于观念和现象之外的第三种存在。它是无形的,没有质量。它是世界的母亲,是万物的容器。至于时间,柏拉图是这样描述的:时间是永恒的形象,时间是永恒的动态类比,时间不断流逝,模仿着永恒。

显然,这些诗意的语言绝不是对时间和空间的准确定义,最多只能算是一些绝妙的隐喻。更重要的是,既然柏拉图认为理念的世界是真实的,现实的世界是虚幻的,那么,作为第三者存在的时空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呢?柏拉图无法回答。无独有偶,关于时间和空间,老子在《道德经》中是这样表述的:“无为天地之始,有万物之母。”孔子面对陶涛只能慨叹:“逝者如斯夫,昼夜不舍。”是的,时空是那么真实,却又是那么不真实;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复杂。以至于苏格拉底不会说话,柏拉图模棱两可,老子自相矛盾,孔子只能感叹和感慨。

那么,现实世界是真是假,有时间和空间吗?在柏拉图之后,他的学生亚里士多德给出了一个相对明确的答案。与柏拉图不同,亚里士多德坚信他周围的现实世界是客观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