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桃花扇原著里的阮大铖的介绍

阮大铖(约1587~约1646)

中国明末戏曲家。安徽怀宁人。字集之,号圆海、石巢、百子山樵。天启间官给事中,依附阉官魏忠贤,为人奸诈猾贼,嗜权罔利,时人称之为小人中之小人。崇祯二年(1629),魏党事败,他名列逆案被罢官,避居南京,招纳游侠,谈兵说剑 ,但崇祯一朝终未得仕 。十七年 三月 ,李自成破北京,明亡。同年五月,福王在南京即帝位,马士英执政,阮大铖得其荐举,被起用为兵部右侍郎,不久晋为兵部尚书。他索贿敛财,镇压异己,对东林、复社诸人立意报复,大兴党狱。顺治三年( 1646 )六月 ,清军渡钱塘 ,阮大铖率先剃发降清。清授其内院职衔。他感激涕零,自请为前驱,破金华后随清兵入闽,过仙霞岭时因病发死于道旁。一说阮大铖闻马士英被杀,自投崖下死,被戮尸。阮大铖品格卑劣,为士林所不齿。但他颇有才华,尤善词曲。所作传奇戏曲有《春灯谜》、《燕子笺》、《双金榜》、《牟尼合》、《忠孝环》、《桃花笑》、《井中盟》、《 狮子赚 》、《 赐恩环 》、《老门生》等10种 ,前4种今存 ,合称《石巢传奇四种》。诗文有《咏怀堂全集》。

明末时人阮大铖(1578—1646)字集之,号园海,又号石巢。安徽怀宁人氏。万历丙辰科中会试,天启初,由行人擢给事中,不久因居忧还里。阮大铖曾经列籍东林,为高攀龙弟子,同乡左光斗是一位谠直敢言的御史,也是大铖倚以自重的朋友。天启四年春甲子,吏部都给事中出缺,左光斗通知大铖来京递补。而赵南星、高攀龙、杨涟等以察典近,大铖轻躁不可任,准备改用他人。大铖至北京,使补工科,因此心怀怨恨。于是暗中结交宦官进行活动。吏部不得已,重新任用大铖为吏部都给事中,遂得偿心愿。

大铖自此投靠魏忠贤,与一班阉党结为死友,造《百官图》,以献媚于魏忠贤。因为畏惧东林党人的口诛笔伐,上任未及一月便自请归里。大铖回到故乡怀宁,难免心有不平,私下谓亲朋曰:“我犹善归,未知左氏何如耳。”已而杨涟、左光斗诸人因弹劾魏忠贤,而被捕入狱死,大铖不免面有得意之色。不久又被召至京城,为太常少卿。再次进京为官,大铖似乎预感到危机即将来临,与阉党的来往总是非常地小心。甚至每一次去拜见魏忠贤,都要以重金贿赂忠贤的门卫,要还其投递的名刺。仅过数月,便又侦知大事不妙,复上书乞归。崇祯改元,忠贤既诛。大铖准备了两本不同的奏章,一起送至北京的朋友杨维垣处。其一专劾崔、魏之阉党。其二“以七年合算为言,谓天启四年以后,乱政者忠贤,而翼以呈秀,四年以前,乱政者王安,而翼以东林”。把天启一朝分为前后两个阶段,对东林和阉党各打五十大板。如此手段既为前史之未有,确实不枉史称有机敏贼猾之誉。崇祯元年,大铖三上京华,任光禄卿。可惜仅过数月,御史毛羽健劾其党邪,不久被罢官,又重回故里。明年更是被钦定为通番逆案,论赎徒为民。从此终庄烈帝世,废斥十七年,郁郁而不得志。

既然无官一身轻,大铖于是游山玩水,作诗,娶妾,拍曲,演戏,也结交了不少东林名士,俨然晚明士绅的风雅生活。其实阮大铖天生不甘寂寞,暗地里一直心存投机钻营之心。针对阮大铖准备卷土重来的阴谋。崇祯十一年七月,复社人士会集南京,起草《留都(南京)防乱公揭》。作为明末的一个重大政治事件,签名者多达一百四十余人。这篇檄文揭露阮大铖作为阉党余孽,迫害东林党的罪行;表达了复社志士为国除奸的决心。由于一时声势浩大,吓的阮大铖偷偷跑到南京城外的牛首山,在那里闭门谢客隐居了五六年。公元1643年周延儒复相,大铖亦曾出资相助,仍然期望能够谋得一官半职。延儒曰:“吾此行,谬为东林所推。子名在逆案,可乎?”大铖沉吟久之,曰:“瑶草何如?”瑶草,士英别字也,延儒许之。此举为大铖弘光时最后一次地出山,得以捞取光宗耀祖的政治资本埋下伏笔。崇祯十七年为躲避农民起义军,正式定居金陵居咏怀堂,位于今日江苏南京城南库司巷,此处即当年被百姓戏称为“裤子裆”的地方。大铖避居南京,颇招纳游侠为谈兵说剑,期望朝廷能以边才见召。

明亡之际,南明弘光初立。在佞友马士英的筹划下,阮大铖进‘长江要害’一疏,终于谋得兵部尚书高官。然而举朝以逆案攻大铖,大铖憾甚。及见北都从逆诸臣有附会清流者,因倡言曰:“彼攻逆案,吾作顺案与之对。”以李自成伪国号曰顺也。遂与马士英密谋,干了不少残害忠良,卖官鬻爵,排除异已的勾当。可惜弘光政权仅仅存在一年左右的时间,就随着清军攻占南京而灰飞烟灭。在有限的政治舞台之上,给有才的阮大铖表演的机会不免过于短暂。识时务的阮大铖在逃出南京不久,即偕一干帮闲等赴江干向清人乞降,以才子降清后,在清兵营中为清军将领唱曲,“即起执板,顿足而唱,以侑诸公酒。诸公北人,不省吴音,乃改唱弋阳腔,始点头称善。皆叹曰,‘阮公真才子也’。”后为王前驱,从清兵攻仙霞关,僵仆石上死。在他人生最后一幕的闹剧里面,完成了一个有才无德的文人所有地表演。

纵观大铖一生的官宦生涯,先后累计在一起,也只有大约二年左右的时间。因一时之贪欲,而留百代之骂名。当为不择手段,钻营鬻官者戒。然而大铖其人虽然人品极差,却是着实有文采。而且结交广泛,在放意归田的一段时间里,如史可法、文震孟、张岱、范景文等一批名士,皆曾是大铖游宴倡和的朋友。这在阮大铖的《和箫集》和《咏怀堂诗》之中,都收有大量唱和之作。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如大铖《咏怀堂诗外集》乙部中,有十四首作于天启甲子的还山诗,其中有:“星占处士山中卧,影弄婴儿世上名,但使榆关销战斗,何妨花坞有深耕”。又有:“拂袖行呤归去来,草堂猿鹤莫相猜,云霄自愧无修翮,雨露谁为弃不材”。虽然是描写归隐一类的诗歌,虽有怨气,但却不多,确是深得还山诗之三味。诗不但写的漂亮,也并不脱离实际,倒是完全符合温柔敦厚的诗教。大铖不但在诗歌作上的确是文采斐然。而且于戏曲创作上,也显示出过人之处。如《燕子笺》、《春灯谜》等陈寅恪先生认为尤推佳作。不过利用戏剧来进行政治宣传,也是大铖的一种创造。如大铖在戏曲《双金榜》中以戏中人,分别影射东林,东厂和自己。为自己进行无罪地辩解,再三表白自己的清白。大铖的另一本传奇《牟尼合》中,其中《伶(讠同)》一折,在传世的刻本之中,甚至有两种不同的内容。当是大铖为取媚于权贵,所玩出的新奇花样。

今日评论前人功过,当应不以人废言。所以陈寅恪在遗作《柳如是别传》中曾有一段谈论阮大铖的文字:“圆海人品,史有定评,不待多论。往岁读咏怀堂集,颇喜之,以为可与严惟中之钤山,王修微之樾馆两集,同是有明一代诗什之佼佼者”。章太炎先生亦曾有评语曰:“大铖五言古诗,以王孟意趣,而兼谢客之精练。律诗微不逮,七言又次之。然榷论明代诗人,如大铖者少矣。潘岳宋之问险诈不后于大铖,其诗至今尤存。君子不以人废言也”。更有胡先(马肃)先生甚至称大铖为“有明一代唯一之诗人”。《中国大百科全书》之《中国文学分卷》中,在“清传奇杂剧作家”中,也列入了阮大铖的名字。

自古小人有才者亦多矣,如唐朝诗人沈(亻全)期、宋之问,宋代有孙觌、方回,蔡京,明时有严蒿、赵方华等。而每逢社会发生疾遽变革时代,尤其多见如此人品虽差,但是文采斐然的“精英”。此类人物过去有之,只是不知未来还会有怎样的变故。在每个人短暂的一生之中,总是会在历史长河留下自己踪迹。综观阮大铖的一生,就因为利欲熏心之故,而辜负了大好的文采。鲁迅先生曾经指出:“要论中国人,必须不被搽在表面的自欺欺人的脂粉所诓骗,却看看他的筋骨和脊梁。”今人读之,当以史为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