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主要讲什么?
《天堂前奏曲》的中心内容是上帝与魔鬼的博弈。浮士德想从天上得到最美的星星,从地上得到最大的幸福。梅菲斯特认为这是一个怪诞、愚蠢、可笑的幻想。他说他很有把握能把浮士德引入歧途,让他放弃信仰,让他像蛇一样在地上爬行。他想和上帝打赌。上帝接受了魔鬼的挑战,自信地说浮士德可以在有生之年交给魔鬼,但浮士德最终绝不会落入魔鬼手中。为什么上帝如此确定要冒这样的风险?他知道浮士德会走出迷宫,通过不断的追求找到他渴望的真理。上帝有这个信仰,是因为他知道人在努力的时候难免会迷失,但一个好人总会在探索中找到正确的道路。同时,他也充分估计了魔鬼在这里对人类发展所起的积极作用。他说:
人的精神总是容易放松的,
爱情总是贪得无厌,绝对安静;
所以我创造了魔鬼,
来激发人们的努力。
这些关于上帝的观点包含着深刻的含义。在这里歌德彻底改革了《浮士德传说》原著中“善”与“恶”的对立。与传说不同的是,这里“善”与“恶”并不是绝对对立的,而是“善”中有“恶”,“恶”中有“善”,它们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相互斗争。所以人在努力的时候会误入歧途,会在迷途中通过摸索找到正确的路。但更重要的是,“恶”的作用并不总是破坏性的,它也是推动人们前进的不可或缺的因素。“人的精神总是容易放松的,也总是贪得无厌,绝对安静。”
所以,如果没有恶,人就会停止前进。只有“善”与“恶”处于不断的对立斗争中,人才能不断发展进步。这就是歌德的“善”与“恶”的辩证观。
歌德的思想是通过《浮士德》中上帝的形象来表达的。
魔鬼的观点和上帝的观点完全不同。在他看来,世间万物都是固定的,浮士德再怎么努力,也必然以毁灭告终。这里需要说明的是,上帝和魔鬼争论的不是浮士德的个人命运,而是人类的未来,因为他们在争论的时候把浮士德当成了人类的榜样。当魔鬼谈到世界的苦难和人类的罪恶时,上帝什么也没说,只是问他:你知道浮士德吗?在随后的辩论中,上帝只在重要的地方说了“人”,没有提到浮士德的名字。
这就告诉我们,即将出场的悲剧英雄浮士德是人类的代表。他所经历的发展是人类历史发展的一个缩影,他所追求的理想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前景。所以,上帝和魔鬼争论的焦点不是浮士德最后是否得救,而是人类的未来如何。人类是发展还是灭亡,未来是光明还是黑暗,这个根本问题是全剧的主题。
诗剧《浮士德》就是要回答这样一个问题。
我们第一次见到浮士德是在深夜。一盏昏暗的小灯折射出一个狭窄的哥特式书房。这种氛围反映了学者浮士德内心的苦闷。他坐在书桌前,痛苦地回忆着自己的一生。几十年来,他孜孜不倦,勤奋工作。他读了无数的经典,研究了所有的问题,但他仍然是一个“傻子”,没有学到任何真正的知识。更让他气愤的是,漫长的学习生活让他脱离了自然:
上帝创造了人,并把他放在生动的大自然中。
你在那里背弃了自然,
埋在这里的灰尘,
你来处理这些尸骨。
他不想啃死书本知识,而是想了解活生生的自然。“我永远不能流汗,说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想知道是什么在内部连接着世界。我要看到万物的生命力和本源,我再也不玩文字游戏了。”
抛弃死书知识,要求恢复人与自然的原始联系,试图揭开宇宙的秘密,了解万物的起源,这些都是文艺复兴时期人们的诉求,因而也是浮士德觉醒的标志。但是,长期的习惯并不容易根除,传统的包袱依然压抑着浮士德的心灵。他以极大的勇气抛弃了以基督教教义为基础的僵化教条去探索宇宙的根源,但同时也走上了错误的老路。他不懂知识与社会的关系,也不懂知识对实践的依赖。他以为,和过去一样,脱离社会,脱离现实,脱离实践,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知识。
于是,他开启了大宇宙的象征,希望了解宇宙万物相互关联的原因。在这个符号中,他虽然看到了自然现象的和谐联系,但那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令他大失所望的是,他喊道:“无限的大自然,我在哪里可以抓到你?”强烈的求知欲使他认为无需实践,凭主观努力就能一下子知道绝对真理。于是他称大地为自然的象征,觉得和它很亲近,称自己是它的“同类”。但是大地回答说:“你和你能理解的精灵相似,而不是我!”"
来自大地的回答说明浮士德在老路上追求知识失败了。这时,浮士德非常痛苦。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更加敏锐地感觉到,他所生活的世界是他求知欲望的最大障碍。他知道自己在一个“错误的海洋”里,周围的世界就像一个牢笼,他是其中的一个囚犯。他悲伤地想起了先驱者布鲁诺和伽利略,并向邪恶的社会发出了义愤填膺的控诉:
啊,你什么意思,是的!
谁能叫孩子的真名?
在古代,有几个人彼此略知一二。
他们都是傻瓜,他们不能明智地保护自己,
向普通人表达观点和感情,
遭受了谋杀和钟鼎的不惩罚
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获得真正的知识。因此,冲出牢笼,摆脱阻碍其求知的现实世界,实现其不可抗拒的认识宇宙的主观愿望,成为他新的努力方向。他无视“冲进虚无”的危险,决定采取最后一步——自杀,以便“打通那条路”。他认为,通过自杀,他可以达到一种“纯粹活动的新境界”,在那里他可以实现自己的追求。
所以浮士德的自杀并不是人们通常所想的那样,而是因为他悲观绝望,所以放弃了追求,毁灭了自己。浮士德的自杀是他为认识真理而斗争的主观精神的表现,也是他坚持脱离实际和实践的错误道路的必然结果。
值得注意的是,当浮士德决定自杀时,一种对他后来的发展具有重大意义的新认识在他的脑海中萌发了。他说:
现在我们必须通过行动证明人类的力量不亚于上帝。浮士德把自杀视为一种“行动”,并通过这种“行动”来证明人有能力达到他的要求。
虽然自杀对于理解真理没有价值,但浮士德最终认识到了行动的意义,认识到行动是解决问题的途径,这是浮士德认识上的一大进步。因此,自杀的意图成为浮士德在传统的错误道路上继续前行的一个终点,也是他走向新方向的一个起点。
当浮士德举起装满毒药的杯子喝时,复活节的钟声响起,天使的歌声传来。这个少年时熟悉的声音让他想起了进书房前经历过的自然简单生活的快乐场景。对过去的怀念唤起了我童年的感情,在这最后的严肃的一步把我带了回来。浮士德现在想起来,在他所诅咒的现实社会中,还有另一个世界,那里有实现他的诉求的可能。一个美丽的景象驱使他走出书房,走向原野和森林。
那是复活节一个美丽的春日早晨,浮士德在瓦格纳的陪伴下,穿过欢乐的人群,来到充满生机的田野。在这里,作者把浮士德和瓦格纳这两个性格完全相反的艺术形象放在一起,通过他们对同一事物的不同感受和截然相反的态度来揭示他们所代表的不同时代精神。
大自然的生机和人的快乐让浮士德感到无限。他认为这是一个“真正的民间世界”,只有在这里,人们才能说“我是孤独的”。瓦格纳不仅对这一切无动于衷,还觉得人民的欢乐是“粗鲁的”,他们的歌像着了魔一样难听。浮士德看到了大自然永不停息的运动,希望自己能像鸟儿一样翱翔,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中自由翱翔。瓦格纳说,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的精神快乐来自彼岸,即从一本书到另一本书,从一章到另一章。浮士德说,他希望拥有“一件神奇的外衣”,带领他到“海外的异国”,这表明他将借助魔鬼的力量,走向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瓦格纳被浮士德的大胆想法吓坏了,他赶紧劝浮士德不要惊动魔鬼,否则会陷入灾难性的境地。
浮士德和瓦格纳在性格上的对立是多么尖锐。浮士德向往自然,热爱生活,而瓦格纳则脱离生活,厌恶人。浮士德追求真理,胸怀大志,敢想敢做,胆大无畏;瓦格纳一味追求僵化的教条和空洞的理论,前人没说过的不敢说,前人没做过的不敢做,目光短浅,谨小慎微。
总之,浮士德要求打破中世纪思想的枷锁,挣脱封建经院哲学的牢笼,探索新的生活之路,而瓦格纳则竭力维护这种过时的思想体系,决心沿着现成的道路继续爬行。浮士德和瓦格纳的对立反映了文艺复兴时期两股力量的斗争。浮士德代表的是觉醒的新兴资产阶级的感情、思想和诉求,瓦格纳代表的是落后、保守、反动的封建势力。浮士德站在历史进步的一边,瓦格纳站在反动的一边。
这两位曾经志同道合的师生,因为对历史发展采取截然相反的态度而分道扬镳。瓦格纳随着历史的进步而消失,浮士德则随着历史的步伐放射出越来越灿烂的光辉。
出去散步之后,浮士德就进入了他的长期研究。与人民接触,回归自然,固然让他深感幸福,但心中的烦恼并未消除。他思索着他的渴望没有得到满足的原因。
为了找到满意的答案,他拿出古希伯来文版的《新约全书》,打算翻译成德文。第一句是:“泰初有道。”浮士德认为这句话不能照原样翻译,因为“道”不能高估。他想到了几个翻译,但没有一个能表达他的真实感受。经过反复考虑,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说法,于是我愉快地落笔,翻译成“泰国有一行开头。”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说“泰初有道”或“泰初有道”的问题,而是一个重大的理论和实践问题。
我们知道,中世纪的教会和世俗统治者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编造了一套所谓的“理论”,并将这些理论教条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永恒真理。他们强迫人们对这些“理论”做出复杂的推论,并禁止人们从事阻碍这些理论的实践。新兴资产阶级为了解放自己,必须打破教条的统治,同时为了建立自己的事业,必须行动起来,于是实践就成了他们的重要原则。浮士德的这一转变不仅表明了浮士德思想的重大突破,而且揭示了16世纪新兴资产阶级与封建阶级在意识形态领域进行阶级斗争的一个重要内容。
当然,这也说明歌德本人对理论与实践的关系有着深刻的理解。对此,他曾发表过许多精辟的言论,如“灰色都是理论,唯有生命的金树才是长春”,这已成为人们的座右铭。
从“泰初有道”过渡到“泰初有道”,是浮士德思想的一大飞跃。现在他要“跳进时代的激流,跳进事件的车轮,不管痛苦与欢乐、失败与成功的相互转化,君子只是不停地行动。”他决心走向生活,通过行动满足自己的追求。这样,他与魔鬼的契约就势在必行了。
正如德国剧作家布莱希特所说,“如果被追赶的浮士德停止纯粹精神上的战斗,转向‘现实生活’,他将不得不与魔鬼结盟。”这是为什么呢?生活本身就充满矛盾,它有很多陷阱;任何行动的结果都有两种可能:成功或失败,也有两种后果:积极的或消极的。这样,如果浮士德想要享受生活和从事实践,它将为专门从事邪恶的梅菲斯托费勒斯提供发挥其影响的可能性。
我们需要进一步分析梅菲斯特和浮士德之间的关系。梅菲斯特打算让浮士德充分享受生活,获得生活中所有的乐趣。这不仅对于长期在书房过着平淡生活的浮士德来说是必要的,某种程度上也是他的要求。
因此,在这个意义上,浮士德和梅菲斯托费勒斯是统一的。但这种统一只是他们关系的一个方面,不是本质的。对立是他们关系的本质。
浮士德对生活的理解并没有库普菲斯特想的那么庸俗,而是为了满足感官的要求,浮士德把生活当成了自己从事实践的地方。此外,更重要的是,浮士德并不像梅菲斯托费勒斯所认为的那样,把享受生活当作目的,而只是把它当作发展自己的个性和理解现实的一种手段。正是在这些基本方面,浮士德和梅菲斯托费勒斯是根本对立的。所以我们说,他们是对立统一的,他们的契约是事物发展的必然,但他们各有所图。
所以不能简单的说他们两个签约是因为浮士德在恶魔求死求生失败的时候给了他一个空子。更重要的是,浮士德这样做是把自己出卖给了魔鬼。歌德写道,浮士德在积极的意义上与魔鬼订立了契约。
在歌德看来,人类是在与各种邪恶势力的斗争中发展起来的,人类历史是在不断克服矛盾中进步的。没有梅菲斯特,浮士德什么也不会做。没有了梅菲斯特,他将没有任何反对力量来推动他前进。无论浮士德是在“小世界”中享受生活,还是在“大世界”中从事社交活动,梅菲斯特始终与他同在,他采取的任何行动都离不开梅菲斯特的帮助,即使是像遇见海伦、改造自然这样的伟大行动也不例外。
因此,浮士德和梅菲斯托费勒斯是不可分割的。他们的关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依存,相互斗争。歌德正是通过这种关系,全面而深刻地反映了从资产阶级兴起到资本主义社会初期这一重要历史阶段复杂的社会矛盾和社会斗争。
悲剧第二部是第1部的延续和发展。它总结了从古希腊到资本主义发展初期近3000年的历史;它的背景从中世纪的德国移到了古希腊的神话世界,从那里又回到了18年末19年初的德国。主人公浮士德在第二部中进行了各种实践,并经历了重大发展。
《悲剧2》中也有很多独特的写作手法。它没有一个统一的、结构良好的故事情节,而是由许多形式上不相关但内容上紧密相连的故事组成。在这里,作者使用了更多的隐喻,更多的童话故事和更多的虚构场景。这样作者就有了更大的自由来表达自己对各种社会问题的看法,使这部作品反映了更广泛的社会现实。
许多资产阶级学者批评了《悲剧二》的思想和社会意义以及艺术价值。费希尔武断地认为《浮士德》的第二部分“不可理解”,写了《浮士德的悲剧》第三部分来讽刺歌德的《浮士德》第二部分。19世纪德国文学史家赫特纳说:“《浮士德》第二部的艺术力量和效果远不如第一部”,而这主要是由于“题材的性质和对它的处理”。根据赫特纳的说法,即使是第五幕也“在艺术上无足轻重”。这些论点没有说服力。
在《浮士德》的第二部分,歌德不仅生动、具体、深刻地反映了德国封建制度的衰亡,揭露了资本主义发展初期的矛盾,而且预见了人类历史的原始发展。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歌德在描述资本主义的发展时,并没有像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者那样极力掩饰和美化资本主义的矛盾,把资本主义描述为人类历史上最高最完美的发展;相反,他无情地真实、赤裸裸地揭露了资本主义的矛盾,从而证明资本主义并不是人类最理想的社会,更不是人类历史发展的最后阶段。另一方面,歌德在揭露资本主义的矛盾时,并没有像反动浪漫派那样为封建制度唱挽歌,全盘否定资本主义的进步,企图回到封建社会;相反,他充分肯定和热情赞扬资本主义,特别是资本主义生产在人类历史发展中的积极作用。
对比第2部分的开头和第1部分,完全不一样。时间不再是深夜,而是太阳升起的清晨;地点不再是令人窒息的书房,而是令人耳目一新的原野。主人公浮士德也不再是坐在满是烦恼和烦恼的桌前,而是在百花齐放中渐渐苏醒。他感受到了生命的脉搏在跳动,他心中有一个坚定的决心:要不断地向更高的存在飞跃。这种完全相反的氛围,完全不同的心境,表明浮士德已经摆脱了中世纪强加给他的沉重负担,将以新的精神开始新的征程。
作者首先带我们去了封建德国的皇宫。从国家的政治中心,我们看到了德国社会的全貌。这种社会简直就是一个邪恶的世界。全国四分五裂,皇帝名存实亡,诸侯小国一盘散沙。反动统治者只顾享乐和浪费,结果国库空虚,人民水深火热。抢劫和暴乱遍布全国,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歌德在这里描述的德国社会的悲惨景象,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一切都腐烂了,动摇了,快要崩溃了,而且没有改善的希望,因为这个民族连清除已经死去的腐烂的尸体的力量都没有。”
在这样的社会里,浮士德当然什么也做不了。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他必须抛弃这个社会,去另一个世界,那就是古希腊的神话世界。
歌德生活在那个时代,虽然欧洲其他国家的资产阶级革命风起云涌,但是德国资产阶级革命的条件还不成熟,德国资产阶级很弱小。所以,德国资产阶级并没有法国资产阶级那种通过夺取政权来实现理想的要求,而是想像梅林所说的那样,塑造一个“文学中资产阶级世界的理想形象”。所以,他们发现了希腊艺术,希腊神话的世界。
在那里,他们找到了美的理想,看到了纯净的世界;那里的人们自然和谐,享有充分的自由。因此,他们主张古希腊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实现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理想。
出于这种认识,歌德让他的主人公离开封建的德国,来到古希腊的神话世界。为了强调古希腊神话世界及其代表人物海伦是进步人类追求的理想,作者特意写了一段有趣的插曲。
在化妆舞会上,皇帝让浮士德给巴恩斯和海伦打电话寻欢作乐。浮士德向梅菲斯特求助,但梅菲斯特说他无能为力。他说:“你觉得海伦好叫吗,像纸钱妖一样?”并承认自己和海伦“没有机会”。这个刚刚在宫中大显神通的恶魔,现在变得如此无能,可见他和海伦水火不容。
巴恩斯和海伦的幻象出现后,宫廷里的人对他们大加赞赏,对他们自己的动机吹毛求疵。但不管是谁,巴恩斯和海伦魅影的出现都只是当作一场平常的比赛。至于巴恩斯和海伦的美,以及她们所代表的精神,这些宫廷里的高官贵族们是不愿意也无法理解的。只有浮士德真正理解海伦的美丽和她的伟大精神。他一看到海伦的目光,就不顾一切地想抓住她。他觉得只有到那时,他才发现站稳脚跟的现实,于是他喊道:
她以前离得很远,现在近在咫尺。
我想救她,她变成我的两倍。
谁认识她,谁就离不开她。
浮士德试图抓住海伦的幻影没有成功,却带来了一场灾难。但已经失去意识的浮士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真正的海伦。贺蒙古和鲁土洞察了浮士德的心思,于是在一个纯粹虚构的古典瓦普之夜,他带领浮士德和梅菲斯托费勒斯来到了古希腊的神话世界。
浮士德一落地,就“像安泰触地,产生新的力量”。在这里,他“预见了未来的幸福”,终于找到了他渴望已久的海伦。作者通过浮士德和海伦的结合,说明了从中世纪解放出来的进步的人类是能够掌握希腊古典艺术的,也说明了古希腊的艺术只有被进步的人类掌握才能获得新生。浮士德和海伦结合的直接结果是奥福良的诞生。
根据大多数浮士德研究者的意见,奥甫良指的是英国著名诗人拜伦,这是完全正确的。歌德非常钦佩拜伦,在《浮士德》中为他建了一座纪念碑。但是,歌德创作《奥弗良》不仅仅是为了纪念伟大诗人拜伦,更是为了表达他的理想,体现一种精神。歌德在2月20日对埃克曼说1829+65438:“这是欧福良!”埃克曼很疑惑为什么第二部1幕出现的司机男孩和第三幕出生的欧福良是一个人。歌德解释说:“奥福良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比喻。.....同样精神的可以是后来的欧富良,现在是司机小子。这种精神就像幽灵一样,无处不在,随时都可能出现。"
那么奥福良代表了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呢?
歌德使他成为英雄
那就让我跳下去,
那就让我飞吧,
无论什么高度,
我要冲了,
这是我的愿景。
他觉得自己不能受到任何限制,必须争取自由;
出生在祖国的人,
出入险境,
自由的勇气是无限的,
你自己的血也是愿意的;
神圣的意志,
属于不屈的,
一切的胜利,
回到战斗的人身边。
摆脱一切束缚,寻求绝对自由,实现人类的真正解放,为了实现自由而勇敢无畏地斗争。这就是奥福良的精神。歌德在伟大诗人拜伦身上发现了这种精神,并以拜伦为素材,创造了《奥福良》这一艺术典范。歌德说:“他既不在古典时代,也不在浪漫时代,而是在现时代。我只要求一个像他一样的男人。他有贪得无厌的个性和斗争的倾向...所以很适合我的海伦女王。”
在歌德的作品中,欧福良是古典美与浪漫精神结合的产物,他的出现标志着旧时代的结束和新时代的开始。当奥福良出现在音乐中时,福尔基亚斯说:“听听那些甜美的声音,赶快忘掉那句老话;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请扔掉古老的神。“这个新时代不是以古代艺术复兴为中心的时代,而是随之而来的蓬勃发展的资本主义时代。
如果说希腊神话的光芒驱散了中世纪幽灵世界的阴云,那么现在人类的现实世界已经取代了希腊神话中的梦幻世界。这一切都是歌德人道主义思想的体现,也说明歌德热衷于赞美古希腊的“美”,只是为了人类更高的发展。
毫无疑问,歌德热情地赞美并高度赞扬了所谓的欧福良精神。但他也认为,这种精神和这种理想远远超出现实,因而无法实现。当欧福良觉得“成名之路已经开启”,决心一马当先时,他以为自己在幻觉中长出了翅膀,于是纵身一跳,倒地而亡。奥福良之所以遭遇这样的结局,是因为他只想要个人自由,脱离了集体。他只是孤军奋战,脱离群众。他只凭主观意志,忽略了客观可能性。那么,在歌德看来,奥福良的伟大精神和伟大理想如何实现呢?关于这一点,在悲剧第二部的最后一部分,作者给出了回答。
浮士德在游历了古代神话的世界之后,在海伦的衣服所化成的云雾中回到了现实的德国社会。从此,浮士德开始了实现自己理想的新阶段。
现在,他不再试图在主观的、艺术的幻想世界中满足个人欲望,而是在客观现实生活和社会实践的改造中寻求真理,实现理想;现在激励他前进的不再是个人主观要求,而是造福他人的伟大事业。这是浮士德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取得的重大而深远的进步。当梅菲斯托费勒斯要他当统治者,过奢侈的生活时,他断然拒绝了这个建议,并说:
……
在这个地球上
伟大的事情仍然有空间。
应该取得惊人的成就,
我觉得我有力量去服务。
浮士德想完成的伟大事业是什么?那就是:填海造地,征服自然,发展生产。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面对腐朽的封建制度,浮士德为什么不采取政治行动,把征服自然、发展生产作为一条理想的道路?所以我们需要简单说说歌德对法国大革命和革命暴力的态度。像当时德国大多数进步作家一样,歌德对法国大革命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但是,正如恩格斯在《德意志的国家》一文中指出的那样,“这种热情是德国式的,具有形而上学的性质,只在法国大革命的理论中表现出来。”也就是说,这种热情主要表现为法国大革命提出的“自由、平等、博爱”等理论口号。一旦革命从理论宣传发展到革命行动,变成血腥暴力的行动,这种德国式的热情就变成了“对革命的疯狂仇恨”。歌德并不反对法国大革命本身,但他始终充分肯定和赞同法国大革命的社会和政治内容。但他反对用暴力来实现这场革命。歌德支持变革,但这种变革不应该是暴力的。歌德不是革命家,而是资产阶级人文主义者。歌德的思想中有许多辩证的因素,但他在处理革命和暴力时完全陷入了一个形而上学的泥坑。
可见当时德国社会的平庸习气是如此之强,即使是这样的伟人也无法摆脱其影响。
歌德对待革命的基本态度决定了浮士德不可能通过政治行动来实现他的追求。在歌德看来,最理想的方式是在没有任何政治革命的情况下,实现变革,使社会向前发展。如果说过去他试图“在文学中塑造一个资产阶级世界的理想形象”,那么现在他希望通过征服自然和发展生产来实现自己的理想。
19世纪初,资本主义生产蓬勃发展,让歌德大开眼界,备受鼓舞。他热情地赞扬了这一巨大进步。当他得知开凿巴拿马运河的计划时,他认为这是一件大事,全人类将从中受益无穷。他真的很想看到这条运河完工。他还希望尽快修建一条连接莱茵河、多瑙河和苏伊士运河的运河。
为了亲眼看到这三件大事,他觉得再活50年完全值得。从生产力的大发展中,歌德看到了新的希望。他认为生产力的发展不仅会给人们带来巨大的物质利益,而且会解决许多政治问题。例如,他曾经告诉埃克曼,现有的公路和将要修建的铁路将统一德国。歌德对生产发展的赞美和对生产发展的希望,显然是建立在他的资产阶级人道主义和德国庸俗市民的立场上的。
在他看来,只要生产发展了,不需要暴力革命就能实现社会进步,这是片面的,不现实的。他看不到生产力是在一定的生产关系中发展的。当然,他不明白阶级斗争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