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煮、炒肝、爆肚等一些美食,为什么总是在烹饪文化历史悠久的地区出现?

因为在烹饪文化历史悠久的地方,烹饪的手艺也会更加地道。

“夜越深,饭越香”,说的就是卤煮。20年前,立交桥下是“深夜食神”聚集的地方,北京的脏摊大多栖息在“北影”一带。曾经获得过亚洲厨师挑战赛冠军的厨师刘鹏说自己深爱内脏,“是因为这块肉里富含丰富的纤维和油脂,纤维有嚼头,油脂让人感觉幸福”。他回忆道,那些脏摊是北方最早的内脏消费场景,没有招牌的阿香卤煮、大妈鬼饼都坚守着各自的桥洞,等待着每一个夜晚的来临,各路导演和北漂演员的口中不时呼出浓浓的蒜味,时过境迁,很多传奇的脏摊都随着市容的整顿不见了。

炒肝与爆肚齐名,却有着不同的境遇,或许是因为这肚早已成为火锅文化中的一部分。单纯贪恋口感的人,用麻酱掩盖异味,探究不同的弹性。去过金盛隆爆肚的人都知道,老板是个喜欢穿复古服装的传统手艺人,他把爆肚细分成十几个品种,百叶、肚仁、厚头、百叶尖、散丹、肚芯、肚领、菇头、食信等等,其中的葫芦头是最接近“极端”的部位,也充斥着强烈的腐味。我有个姓齐的台湾朋友,是个葡萄酒讲师,他来北京很多年,每次去吃爆肚,都带着个葡萄酒杯,拎着一瓶冰镇的夏布力(Chablis),爆肚店的老板觉得他是神经病,小齐说不喝夏布力实在可惜了这个爆肚。

内脏总是一个难以启齿,却又绕不过去的字眼儿,美国节目《饮食奇趣录》(Bizarre Foods with Andrew Zimmern)试图为内脏辩解,却发现中国的“脏”还是个多音字,它的词义很容易给人们留下恐怖的印象。但如果举出巴黎的鹅肝,也会发现内脏烹饪中的高级感。真正打破我对于内脏理解的,是“猪肚鸡”这道菜。

我在广东和法国的里昂都吃到过相似的做法,厨师们都会把鸡塞入猪肚,让白肉吸收获取来自内脏的风味,不同的是,法餐里的猪肚最终是被丢弃掉的,而广东的猪肚,则是主食材的一部分。这两道菜都曾是来自乡村的菜品,也一度成为热门,正统法餐将其纳入菜单,猪肚鸡也是把分店开得全中国都是。我似乎在传统烹饪里找到了一种***性,越是烹饪文化悠久的地区,越讲究吃内脏,而他们对于内脏的烹饪手法也是多种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