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杏散文

我家后院有一棵杏树。每年农历五月中旬,树上的大黄杏勾起我肚子里的馋虫,让我垂涎三尺。

每当我看到杏子,每当我爬上梯子去摘杏子,或者沿着楼后面跟着钩子的小树枝上的大杏子走,我都不禁心有余悸,思绪万千。过去一幕幕关于杏树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样展现在我眼前。

母亲和杏树有着密不可分的感情。她老人家已经去世十几年了,但是后院的杏树还在。当我看到黄澄澄的大杏时,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到电脑键盘上。

我妈妈最喜欢杏子。她告诉我她一次可以吃二十多个。

记得小时候刚割完麦子,下着雨,妈妈就叫上三五个同伴,走到三十多里外的大山深处去玩野杏。每年都有,记得有一年,我妈下了杏子,除了吃,卖了20多块钱。

改革开放后,我有幸批了一个新庄集,长20米,宽10米。是典型的三层四合院。那一年,我在新院子后面盖了一栋两层小楼,离邻居的界墙不到两米。

建楼后的第二年,我妈不知从哪里挖了一棵小杏树,不到20厘米高,细如香枝。虽然叶子是绿色的,但它是单刀单枝的。母亲手里捧着杏树根部的土,一进大门就喊我:“快抓住它,我给我们把杏树挖回来了,树根还带着它旧院子里的土。”

我忙从屋里出来,然后用手,找到了一棵带着妈妈余温的小杏树。我妈忙着找小铲子,在离界墙约50厘米的方圆挖了一个20厘米的小坑。我倒水,施磷肥,半个多小时。我实在等不及了,就悄悄把手里拿着土的杏树苗放在地上。我妈看见了就骂我,说我把杏树老院里的土撒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妈一天能看二十遍新种的杏树。有时候她拿个小杏坐在旁边发呆,只怕叶子会枯萎,时不时跟我说。“这棵树要是活不了,我就怪它撒了它的旧院子土。”

三天五天过去了,十天八天过去了。我妈辛辛苦苦给小星树搭了个凉棚,一遍遍浇水。反正只要她有空,就会出现在小星树旁边。

好事多磨。最后,奇迹出现了。那棵小小的杏树苗,像一个奶饱的孩子,原始而原始,没有一片枯叶。母亲高兴,全家高兴,父亲一次又一次夸母亲技术好。

时间过得真快!山川的花草树木,村庄周围的树木,包括苹果树、桃树、葡萄树,在风雨中茁壮成长。农民的辛勤劳动带来了丰硕的成果,换来了实实在在的经济利益。

在她老人家的经营下,我妈种的小杏树慢慢长大了。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第四年,白里透红的杏树开了,引来了蜜蜂和蝴蝶,甚至惹得一对对燕子在杏树上尖叫。我妈高兴得合不拢嘴。有时她半夜起来,不得不趴在窗户上看杏树。

那杏花就更不用说了,是那么的醉人,它那甜甜的香味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遍布了大街小巷,给春天带来了欢乐,也给它戴上了美丽动人的面具。

我清楚的记得第一年杏树挂果了,我妈说她不敢挣。她只是拿了个梯子,站在树上,用剪刀把刚从花苞里长出来的小杏剪掉,只剩下几百个稀稀落落的果实。用我妈的话说:“是个娃娃。它搬不动这么重的东西。赚了,以后就长不大了。”

那年麦收后不久,树上的杏子变黄了。因为母亲的杏子稀疏,而且是第一年结果,大概一个鸡蛋大小。金灿灿的大杏子,不知道是颜色大还是好吃,居然引来了几只老乌鸦来吃杏子。母亲急了,一有空就拿着竹竿去追后院杏树下的老乌鸦。

淘气的老乌鸦总是谈论杏子。母亲放下手中的工作,坐在后院叙旧。后来,她追不上了。妈妈试图找到一些红色的长布条,把它们绑在树上。风一吹,布条就可以扔了。

那一年,杏子熟了,他们挑了一个小笼子。杏子肉厚,核小,不苦。用农村话来说,这叫香杏。

妈妈赶紧多准备了一些让我送到舅舅家。

别告诉我,杏子很好吃。在吃之前,它闻起来像杏子。鸡蛋大小的杏,酸中带甜,香甜爽口的金黄色,肉厚而小,不亚于天宫仙桃。

嘴里含着甜甜的杏子,我忍不住问:“妈,这杏树是你在哪里挖的?为什么这个品种这么好?”

母亲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我爱吃杏子。那年忙的时候去赶集,遇到一个卖杏子的老头。他说,这种杏是杨凌农科院培育的新品种。我一看,颜色很大,两块钱买了五个。吃完杏子,我埋了五个杏子,最后只出来一个,就是这棵杏树。”

哦,我突然明白了。难怪我妈这么爱这棵杏树。

后来每年冬天,妈妈都会用小铲子把树周围的土挖出来,给树施肥。她不仅施了二铵肥,还施了复合肥。她老人家经常对我说:“树和人一样,只有结满了才会结出好杏子。”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在妈妈的精心呵护下,杏树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不知道是我妈会不会管,还是其他原因,树上杏子很多。每年杏花一开完,我妈就催我赶紧吃药防虫。

杏子不能一直吃,又舍不得收起来。除了每年给亲戚朋友吃,我妈还把剩下的杏子掰开,把杏仁拿出来晒干。冬天,她老人家把它们泡在开水里再吃。

杏树越长越大,有一半已经伸出墙外,长在邻居的院子里。好在邻居家院子无人居住,所以自由生长。杏子经常在人们的院子里摘。

杏树正在生长,占据了后院,树叶茂盛,一直伸到二楼阳台。但我妈年纪大了,两鬓斑白,七十多了。虽然走路方便,但是不如以前了。但她经常站在杏树下,看着自己亲手种下的杏树。

那一年,我妈病了,病得很重。她经常微笑着透过窗户看着亲手种植的杏树。后来,她虽然不会说话,却用手指着那棵高大茂盛的杏树。我流泪了,心都碎了。不久,她父亲去世了。

一算,我妈种杏树快三十年了,我妈去世十几年了。后来我还是按照妈妈过去的教导,“杏树开了以后,我还要继续吃药。”

今年杏子又大丰收了。以前我给住在Xi安的老婆、儿子、儿媳寄了二三十斤,有的给县里的文艺朋友,剩下的给亲戚,告诉他们这是我家后院的杏树,是我妈当年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