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拉格群岛。
出版社:大众出版社
原标题:архипелаггшлаг。
译者:田大为/钱程/陈翰章等
出版年份:2015-8-19
页码:1928
定价:CNY 198.00
装订:精装
国际标准书号:9787501453580
所谓“古拉格”,即“劳动改造总局营”,是苏联劳动改造制度的象征。从1918到1956,分散在苏联广袤土地上的劳改营总体上构成了这个国家的“第二领土”。
本书以“岛民”的苦难经历为基础,穿插了苏联劳改制度发展史中的大量材料。它结构宏大,卷帙浩繁,充分显示了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索尔仁尼琴掌握写作的天赋。
这本书包含慷慨激昂的指控、愤怒的呐喊、尖锐的讽刺和深刻的叙述。它是深入了解苏联政治制度的重要参考资料。
“献给你那些没有活下来的人,他们对此无能为力。我希望他们原谅我没有看到一切,想到一切,猜测一切。”
1970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的史诗巨著《古拉格群岛》以这样一段令人痛心的碑文开篇。1973年,索尔仁尼琴决定将这本书秘密送往西方出版,这成为苏联政治史研究中的一个重要事件。可以说,苏联当局决定剥夺索尔仁尼琴的国籍并将其强行驱逐到欧洲,与这本书的出版有着极大的关系。
这部长达654.38+0.4万字的巨著堪称对苏联列宁和斯大林法律史最精炼的描述。所谓“古拉格”,即“劳动改造总局营”,原本是苏联劳动改造制度的象征。作者将其比作“群岛”,是为了指出这种制度已经渗透到苏联政治生活的各个领域,成为苏联的“第二领土”。本书分为七个部分:监狱工业、永恒运动、劳动根除营、灵魂与铁丝网、苦役、流放和斯大林之死。
作者亲身生活在古拉格集中营,是书中事件的见证者,也是第一手材料的获得者。出狱后,他采访了270人,并为书中的内容提供了证词。《古拉格群岛》写于1962年至1973年之间,于1973年在西方出版。
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1918 ~ 2008.8.3)是前苏联的俄罗斯作家。出生于北高加索的基斯洛沃茨克。1924年,她和我寡居的母亲搬到了顿河流域的罗斯托夫。在这里,他读完了中学,考入罗斯托夫大学物理数学系,并以1941的优异成绩毕业。同时,由于他对文学的热情,他还在莫斯科文学、历史和哲学学院的函授班学习文学。
苏德战争爆发后,索尔仁尼琴应征入伍,担任大尉炮兵连长,并两次荣立功勋。1945年2月,作者在东普鲁士前线被捕,因为他在与一位老朋友的通信中批评了斯大林。内务部和人民委员会以“宣传反苏宣传和阴谋建立反苏组织”的罪名判处他8年劳动改造。刑满后他被流放到哈萨克斯坦。他于1956年被解除流放,次年恢复名誉。之后,他定居在梁赞市,并在任中学担任数学教师。
1962 165438+10月,经赫鲁晓夫亲自批准,索尔仁尼琴的第一部中篇小说《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在《新世界》出版。苏联文学中第一部描写斯大林时代劳改营生活的作品立即在国内外引起强烈反响。1963年,作者加入苏联作家协会。之后,他又写了许多作品,但随着政治形势的变化,除了《马特里奥尼的家》等四部短篇小说外,其余都没有在苏联出版。3月1965,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被公开批评。
1967年5月,苏联第四次作家大会召开前夕,索尔仁尼琴给大会写了一封公开信,要求“废除对文学艺术创作的一切公开和秘密的审查制度”,遭到当局的批评。从65438年到0968年,小说《癌症病房》和《第一圈》在西欧出版。1969 165438+10月,作家被苏联作家协会开除。
1970年,索尔仁尼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因为他在追求俄罗斯文学不可或缺的传统方面具有道德力量”。然而,由于形势所迫,索尔仁尼琴没有去斯德哥尔摩领奖。1971年,德国和法国同时出版了他的小说《1965438+2004年8月》。1973年2月,巴黎出版了《古拉格群岛》第一卷,该书披露了苏联监狱和劳改营从1918到1956的内幕。1974,12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宣布剥夺他的苏联国籍并将其驱逐出境。5438年6月+同年10月,美国参议院授予他“美国荣誉公民”称号,随后他移居美国。
1989年,苏联作家协会秘书处接受《新世界》杂志和苏联作家出版社的倡议,撤销了苏联作家协会秘书处在1969年10月5日批准的将索尔仁尼琴开除出苏联作家协会的“不公正决定”,并将当选为苏联人民代表的作家委托给最高苏维埃。根据苏联作家协会的决定,索尔仁尼琴的作品开始在苏联出版。
兰沟飞:
最后,我回到了俄罗斯和苏联,沉重而艰难,但善良而自然。深刻和沉重是生命的本质吗?序言已经深深打动了我:“以玛克西姆·高尔基为首的36位苏联作家为这本书提供了信息。他们是那本关于白海运河的可耻书籍的作者,该书在俄罗斯文学史上首次赞扬了奴隶劳动。”举世闻名的古拉格群岛通过纪实文学真实再现了苏联历史最黑暗的一面,产生了观看灾难电影的效果,即珍惜今天的丰富和自由,简单到可以随心所欲地上厕所和躺下休息都值得珍惜。相比之下,陀思妥耶夫斯基《死宅笔记》中的奴隶劳动场和列夫·托尔斯泰《复活》中的监狱就像养老院。鲜明的对比令人震惊,苏联社会主义下的产品比半个多世纪前邪恶的沙皇制度下的产品落后得多。无论是纪实文学还是监狱文学,索尔仁尼琴都在书中明确指出,这不是一本政治对立的书。读者不要指望通过它能发现太多政治因素,但正是因为《古拉格群岛》被无数人解读出的政治意义,才让它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就像《古拉格之旅》一样,这本书的第一章是“逮捕”,这是一个如此沉重的打击,以至于它毫无准备地告别了正常的生活、光明和自由,无数人在不同的场景中面临着同一组织的系统性逮捕。接着是地下水流来代表流向古拉格的不同类型的人,接着是对折磨方法和折磨者的描述,每一行似乎都在粉碎正常人最后的良知。在中央集权下,集体是非理性的,乌合之众导致了这样一个事实:在开明的现代二十世纪,同一社会中的一些人可以对其他人施加无与伦比的残酷。作者一针见血。这些童子军并不觉得他们在作恶。苏联给予他们的意识形态或准信仰使他们欣然面对强加于审讯者的行为。更可怕的是,由于意识形态的加持和群体犯罪的无意识光环掩护,他们比莎士比亚式的反派更执着。
作者在介绍了逮捕、水流、审讯手段和审讯人员(这不是介绍,是对悲痛的再现和控诉)后,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主线推进。折磨,虐待,老虎大便,胡椒喷雾?这种影视剧是为和平时期的朴实观众制作的。真正令人震惊的审讯方法就其形式而言是如此不起眼。你被罚跪着,站几十个小时,不让你躺下,甚至改变姿势。你试几个小时怎么样?坐在齐腰深的露天矿坑里,连续15天没日没夜地吃100克面包。跪、站、坐的惩罚可以是21世纪学校里常见的体罚,也可以是20世纪古拉格集中营的不人道。通过这些饥饿、剥夺睡眠和恐吓,调查人员在审判开始前就摧毁了大多数人的意志。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被逮捕的人可以记得过程的所有细节,但他对逮捕和审讯他的契卡人员没有印象。原监狱里的初恋——作者的描述是如此贴切和讽刺。在一次突然的逮捕和一次微弱而无助的审问后,我终于可以平静下来回顾这一切,并与遭受同样痛苦的活着的人相处。虽然这仍然是一个又脏又挤又冷的环境,我还饿着肚子,但我至少可以有一个自由的睡眠和我的室友聊天。之后,监狱会多次更换,直到劳改营。只有卡卢加第一监狱符合作者眼中纳兰性德的生活,如果只是第一次的话。至于政治法庭的审判机器,被作者直接定义为“没有法庭有点奇怪,所以要有法庭”。当然,不公开审判是一种有预定结果的审判,更确切地说,通知比审判更准确。从抓捕、审讯到“审讯”闭环覆盖的人群对象呢?当然,它包罗万象。领导人,普通人,中东铁路人员,朝鲜人,拉脱维亚人,知识分子,囚犯家属,捷克人,波兰人,乌克兰人,将军,没有逃亡的莫斯科人,敌占区居民,勾搭外国人的女孩,牧师,士兵或去过欧洲的平民,总之。
连续三章,我们都在谈论斯大林时期的法律,我们仍然使用反义词。这部法律还处于起步阶段,正在成长和成熟,这意味着它是镇压政治胁迫和清洗持不同政见者的工具。且不说司法独立和司法公正无法保障,就连最基本的法律精神都消失了。法律可以作为过去,没有证据链的纯口供可以定罪,罪刑不对等,即量刑极度加重,基本可以视为一体。今天让任何司法从业者都感到羞愧的13起案件,借用其中一名被告人的粗鲁言论:“我不认为你们是一个法庭,我认为你们是一群演员,他们正在按照书面台词表演一场审判的闹剧。”你们是内政部人民委员会卑鄙和挑衅活动的执行者。无论我对你说什么,你都会判我死刑。我只是相信到时候,你会站在我们的立场。“如此犀利、准确和精炼,我能说什么呢?既然法律已经失控到这种程度,所谓的死刑最高措施的数量自然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飙升!在被苏联指责为无知、残酷和专制的沙皇时代,在伊丽莎白女王统治的二十年里,没有一个人被处决。从1876年到1905年的三十年间,* *处决了486人,平均每年处决17人。在斯大林时代,数百万人被枪杀...这还不是全部。死刑犯在被处决前的待遇非常糟糕,人们普遍认为等待死亡的时间太长了。我希望很快被处决!无数人因为营养不良、感冒、过度劳累和疾病而死亡。
永恒的运动描述了囚犯被驱逐和转运的过程。通过铁路的被称为“齐克车厢”,通过汽车的被称为“乌鸦车厢”。常规列车的一个小车厢里至少有二三十个人,他们给咸鱼做食物,不给水,因为给水意味着上厕所,数百人需要花费大量人力护送他们上厕所,并一次守护整个过程。众多的驱逐站构成了苏联地图上密集的分发点,这些岛屿的船只将囚犯运送或转移到这些岛屿的港口。运输条件的惨无人道让我想起了《辛德勒的名单》中纳粹用火车车厢将犹太人运往集中营的场景。死者在运输过程中死亡是一种常见的做法,更多的时候,是一些不人道的昼夜运输,这摧毁了老弱病残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中的许多人在到达目的地后不久就去世了。这本书很沉重,因为每个环节都很沉重。
第三部是劳改营,开始认真切入劳改营里的悲惨生活。索罗威茨,这些岛屿的起源,从海洋中出现,扩散并逐渐硬化。每一章的标题都概括了劳改营的发展路线。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索洛维茨劳改营是几个世纪以来由僧侣建造的地方。因为它离大陆很近,对逃犯来说又足够远,而且几乎有半年的时间与大陆断绝了联系(大概是由于极度寒冷),所以它成了这些岛屿的最佳来源。饥饿、寒冷、过度拥挤和恶劣的卫生条件可以说是标准条件,这些名词所代表的苦难需要根据正常自由人所能想象的程度成倍增加。普通公民对冻的想法是他的衣服不足以颤抖,而不是那样。索洛维茨的冷冻是在北极的寒冷中裸体待几个小时。印象最深的是高尔基的来访。显然斯大林想利用高尔基的名声向苏联人民和外国媒体证明古拉格集中营的健康、仁慈和道德。罪犯故意拿反报纸,高尔基只是翻了翻,一言不发,直到一个揭露“皇帝的新衣”的少年罪犯撕掉所有幻想,与高尔基单独呆了一个多小时,仍未能改变高尔基。事后,他发表了:“古拉格的囚犯生活得很好,改造得很好。”高尔基的无奈?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誉和财富而积极配合苏联喉舌?很尴尬。从二十年代末开始,索洛维茨不再只是一个注定毁灭的反革命分子,越来越多的危险人物、普通罪犯、小偷、妓女甚至未成年人来到劳动人民中间。自然形势越来越严峻,需要更严格地对待人民的敌人,所以劳动是没有报酬的(虽然原来的已经少得可怜了),劳动强度应该更大,这样国家才有经济效益。自然,劳教所的容量必须扩大,以容纳更多的“水流量”。就这样,索洛维茨的人数从3000人增加到50000人,水溢出来了,这首先在北方传播了癌症。
自此,古拉格的核心部分出现了,“普通劳工”。什么简单和质朴的语言实际上代表着超级努力的工作,这是一种恐怖的男人愿意伤害他们的女人和被任何人睡觉和生孩子,以避免不加入他们。如果每天工作超过65,438+03小时的艰苦工作还不够,那么组织突击队也不够。例如,在白波运河的冲刺阶段,30000人将在48小时内不眠不休地进行突击。石器时代的工具是在二十世纪使用的,因为社会主义机器和拖拉机没有在劳改营中浪费。数十万人死于疲劳、冰冻、营养不良或两者兼而有之,但新增加的“水流量”确保了建筑工地上的总人数永远不会减少。然而,在20世纪30年代,这些岛屿仍在扩张。甚至在消灭富农的运动中,整个村庄都用铁丝网围起来,就地建立劳改营。这增加了几百万人,是一支农民大军。修建白波运河的时期现在似乎太“宽松”了,这需要更严格的纪律,从增加观察强度、拒绝参观和取消公共假期,到乘坐“死亡马车”和当场开枪(很难说哪种更残酷)。由此,作者将劳改营中的囚犯与过去几个世纪的俄罗斯农奴进行了比较,并得出结论:果然,农奴要幸福得多。此外,让饥饿的恐怖来得更猛烈些,分级灶和食物分级表应运而生。已经非常缺钱的囚犯的食物又被压缩了。只有生产罢工者等优秀的团队才能吃到原来的食物,然后根据生产的完成率依次减少...这真是劳改所实验室里的人体实验。确实口粮少之又少,但罢工者的寿命更短,因为他们付出的额外体力劳动远远大于额外的100克面包和两碗蔬菜汤。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了。例如:完成定额不到30%的人吃禁闭灶:每天300克面包和一碗蔬菜汤;完成30%到80%的人吃惩罚灶:400克面包和两碗蔬菜汤;完成81%到100%的人吃生产灶:500到600克面包和三碗蔬菜汤;无论它有多高,它也是不同的:700至800克面包,加上一两份稀粥,以及一份奖励菜-一个由黑麦面粉制成的又黑又苦的豌豆包子。这期间,“诈骗”成了最温暖的一幕。许多作业班长谎报生产数据(如伐木的立方数),以便劳改犯可以通过少干活多吃饭来生存,这些虚假数据被一个接一个地传递下去。累积误差总是出现在图表之外,但正如坏账被注销一样,由于积雪或腐烂,生产的木材可能仍在原位。派谁去核实?专程去审计难吗?在许多情况下,它将被注销。这一幕,记录在官场上,在现代公司治理中可能是违法和罪恶的,但在古拉格,它就是这样一朵温暖但非常偶尔的花。
其次是在许多章节中对人物进行了分类,妇女、杂工、社会异己分子即政治犯、社会亲密分子即小偷、思想纯洁分子、娃娃囚犯即少年犯、告密者和集中营官员,可谓古拉格中众生的完整集合。作为男性读者,古拉格中女性的处境基本上是可以预测的,他们甚至认为其中许多人利用怀孕来逃避一般劳动,但出乎意料的是,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在分娩后完全没有感情,让她们自己照顾自己,这就是古拉格的动物性魔力。在这些可以拒绝放弃自己血肉之躯的女性面前,那些竞相充当杂工以逃避“一般劳动”的男性,真的就像契诃夫作品中由荒谬人物组成的舞台剧,既可悲又可笑。区分政治犯和社会亲密分子的伟大的五十八条是真正的差距,它适用于所有类别,如男子、妇女和未成年人。小偷充其量是犯了一些小错误的无产者。此外,他们的偷窃意图是摧毁资产阶级(最好笑的严肃笑话之一)。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颠覆苏联的意图,所以他们整体上属于社会亲密分子。政治犯的性质完全不同。甚至有可能颠覆苏联的反动行为。他们超越了所有囚犯,做着最艰苦、最累人的工作。在劳改营里,他们受到社会亲密分子的剥削和压迫。小偷可以偷走政治犯的物品、衣服甚至口粮,并占据远离窗户和靠近炉火的铺位。狱警自然视而不见。一方面,它们是紧密的元素。另一方面,他们纵容这些小偷利用政治犯的文章,最终不得不与狱警补五分。面对“普通劳动”,小偷甚至可以拖延,但政治犯可以尝试吗?被适当地判处、鞭打甚至毁灭死刑。甚至政治犯本身的含义(通常指持有不同政治观点的社会精英和知识分子)也逐渐等于其含义的反义词——平庸,因为它不受限制地适用于群众。我们无能为力。根据第58条,任何不能适用刑事条款但想引入这些条款的人都将被列为政治犯。清心寡欲,说白了就是体制内某个级别以上的官僚都掉进了古拉格。既然他们是系统的,他们当然受到优待。他们至死都表现出对苏联的忠诚和信仰。他们是在欺骗世界吗?它们真的是纯粹的“纯思想元素”吗?线人和狱警在人们心目中仍然是线人和狱警的正确设定,但它们是沙皇时代资产阶级监狱或劳改营的升级版。每个劳改营的长官都是农奴时代庄园的升级版,拥有绝对的权力,贪婪、傲慢、残忍和淫荡。而且,由于他是体制内的公务员,不像庄园主那样拥有绝对的所有权和继承权,他的贪婪和残忍变本加厉。沙皇时代的庄园主不需要特别贪婪,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的,他也不会残忍到随意残害农奴和死亡,因为最终他将自己承担损失。最令人震惊的是婴儿囚犯。在伟大领袖的命令下,16岁、14岁、12岁甚至6岁的政治犯诞生了。成年人都无法忍受的古拉格,一个还没满20岁的娃娃囚犯怎么能坚持自己呢?自然就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整个人的心灵和灵魂都丧失了。如果成年人进入古拉格是有一个蜕变和扭曲的过程,那么娃娃囚犯可以说直接成长为野兽,无知、贪婪、暴力、懒惰、过早淫荡、缺乏基本的人际关系和同情心是他们身上的自然特征。这样一个特定时期的娃娃囚犯构成了人类现代史上最黑暗的节点之一。这些人出狱后是如何悲惨地进入正常人类社会的,令人难以想象。
即使囚犯适应了劳改营的环境,并希望一直熬到刑满释放,这种对稳定的卑微渴望(即使极其悲惨)也是一种奢侈。第一,你是否能活到刑满释放;第二,一旦你受不了了,你就无法抗拒逃跑的冲动;第三,自杀的可能性,幸运的是,考虑到58条中的大多数是无辜的,并且对正义充满信心,他们陷入自杀的概率明显降低;4.不可预测的重审,可能因为新的人的报道、新的证据或新的政治运动而超出普通人的预期,这甚至比最初逮捕后的最初审判更难以承受;5.因各种原因更换劳改营,又回到了艰苦条件下的长途驱逐和转运,这与逃跑一样,增加了死亡率;六、即使以上五点没有发生,也可能面临莫名其妙的刑期增加,话说好好的十年莫名其妙变成了二十五年。当然,没有什么是100%坏的,总有一丝希望或近乎迷信的东西,那就是大赦,尤其是在春天,在未知因素的世界里,依靠这一点来对抗前六点。
毕竟古拉格的嘴再大也不可能把整个苏联的人民都吞掉,所以它更广泛的作用在于震撼古拉格之外的正常世界,而这种震撼很快就会把正常世界拖入精神侵蚀的深渊。恐惧、冷漠、不信任、告密,所有变化的趋势都符合最高统治者的意图并得到满足。如果我们担心受到亲戚和同志的牵连,担心被朝夕相处的同事和邻居通风报信,担心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或一封信而遭受意想不到的麻烦,那么我们如何能够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和* * *智慧的建立?被剥夺了思想的自由猪们,你还需要担心你们会联合起来探索这一切的根源,纠正它或者干脆重新开始吗?
关于古拉格劳改犯的精神世界,虽然作者断断续续说了很多,但也有很多矛盾之处,我不想也不能评论。不可能从纸上得到这个。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的身心状态是如此异化和扭曲,以至于人们可以谈论它(作者本人已经单独开辟了一章,称为“泽克民族”)。我,一个平时衣食无忧的幸福家庭,敢指望我能理解其中的10%吗?
《逃亡与暴动》一章是整部书中少有的传统小说风格的“精彩情节”部分。逃跑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小规模的或纯粹的个人行为,与大规模的骚乱相比,这是非常有创意和令人兴奋的。从65438年到0994年的好莱坞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和2005年的美剧《越狱》准确地呈现了一个人和一个小团队的越狱。但仅仅局限于逃亡层面的技术复制,从迫害程度和整个社会政治的高压氛围自然无法还原古拉格的情况。在逃跑部分,天野被赋予了50多页的篇幅,光是这一页就被拍成了一部大电影。意想不到的还在后面。继天野的《孤独英雄》之后,堪称史诗大片的肯吉尔集中营暴动,面对所有已知的注定失败和墙外军警的骚扰,多达8000名囚犯在40天内形成了一种近乎魔幻的和平生活,他们分工合作,甚至理发店和修鞋店也正常营业。在结尾,作者引用罗伯特·彭斯的话说,“暴乱不可能成功。因为一旦它赢了,人们将不再使用这个名字……”。但我觉得作者自己的话更有意义。“每当你走过莫斯科的多尔戈鲁基纪念碑时,请想一想:这座纪念碑是在肯吉尔骚乱的那一天揭幕的。这样,它似乎是肯吉尔的纪念碑。”
在正常情况下,流放应被视为与监禁或劳改营并列的一种惩罚方法,但在古拉格,它已成为出狱的自然延伸。不用说,流放是遥远而艰难的。流放地的户籍制度和无数严重的经济限制使离开古拉格的囚犯仍然吃不饱穿不暖,从事着当地自由人最不愿意从事的工作。收入微乎其微,房子只能勉强称之为一个有四个盖板和一个顶板的封闭空间。即便如此,也必须靠谨慎的言行和努力的工作来维持。在流放的部分,作者仍然将其与俄罗斯时代的流放进行比较,结论自然是俄罗斯时代的流放,就像“养老院”一样快乐和闲散。政治犯有足够的收入和时间,他们甚至可以自由会面和交流或独自思考和学习。许多著名人物在流亡期间能够建立自己的革命思想体系并写了许多书。
最后一部分是斯大林死后和今天(指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苏联)的法律。可以肯定的是,赫鲁晓夫在斯大林时期解放了古拉格最黑暗的部分。作者尤其感到遗憾的是,他错误地将太多精力集中在古巴和玉米上,却中途放弃了古拉格的自由化或彻底废除。赫鲁晓夫认为索尔仁尼琴写的所有古拉格都属于斯大林时代,但事实是,经过短暂的解冻和缓慢的释放后,20世纪50年代的古拉格很快又回到了残酷和冷漠的独立王国。当外界对现在的古拉格乃至整个司法系统提出质疑时,处于信息和资源强势地位的相关部门自然可以巧妙地回应舆论,接受你的采访,接待你参观示范点等等。现实中往往是这样。私下交流中大家都认同的道理,在官方层面被扭曲到了另一个轨道,你对此无能为力。
阅读作者的后记证实了我的想法,这本书的结构不是很清晰,许多单点都是重复的,例如驱逐出境和审判,苏联法律的荒谬性,艰苦的劳改营和特殊的劳改营,对宗教人士和信徒的迫害等等。因为直到这本书的最后一行写完,作者仍然没有机会将这本书的所有章节放在同一张桌子上。此外,他的大部分创作岁月所处的恶劣环境,因此不能以普通伟大作家的要求来衡量,例如托尔斯泰写《战争与和平》时的物质条件丰富、生活条件稳定、查阅详细材料方便。因此,纯文学角度的许多瑕疵恰恰是这本书值得称道的地方,反映了它创作时的时代特征。我认为诺贝尔奖委员会没有重视这本书的文学性。
看着它,我不禁觉得我后来走的路线惊人地相似:个人财产直接国有化,盲目的生产大跃进造成了灾难,法律完全为行政服务以至于无法根据法律原则进行审查,十年动乱后,普通民众失去了信任。任何经济建设和科技措施的失败都可以归咎于在黑暗中工作的人民的敌人,但他们无法抓住这样的敌人...好在我党有党内净化功能,虽然接近照搬苏联,但能摸着石头过河。
没有监督,绝对的权力就会产生贪婪、傲慢、残忍和淫荡。还有一些未成年人,如果他们作恶、无知、贪婪、暴力、懒惰、过早地淫荡、没有基本的道德和同情心,他们就直接成长为野兽。动物此外,还有一些集体性的公司犯罪,如电信诈骗,应予以严惩,这样犯罪分子根本不敢成立此类公司。恐惧、冷漠、不信任、告密。作为一个人,我们应该时刻保持自己的良心,坚守做人做事的底线和规范。人性之光也存在于这本书里,对正义和公平充满信心的天真的精神状态应该相信正义和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