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可能会分开》是一部什么类型的电影?

看完贾导演的《山河故人》,中午阳光明媚,但周围的压抑感挥之不去,我觉得天空一片黑暗。这种感觉就像2004年在北京新东安看贾导演的《世界》。他带着这部电影去北京看电影。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贾的电影。偌大的电影院只有我一个人。看完这部电影,我的眼睛是黑白的。那是北京的冬天,我的脖子被勒得很紧,但我的心在外面很冷。

电影中的冷感浸入骨髓。这就是贾导演电影的魅力所在,也是贾导演成为世界人民喜欢的获奖电影专业户的原因。他从来不只是摆脱祖国的黑暗来给外国人挠痒痒。拍电影和讲故事的能力绝不是虚名。不管你喜不喜欢,这部电影就在那里。也许它没有给你留下深刻印象,也许我们不能很好地说它,但它获奖了。

我们中国观众真可怜。只有当我们知道许多中国电影获奖时,我们才能走进电影院放映。有时我们觉得我们理解错了,我们不理解它。当我们出来时,我们诅咒我们的母亲。国语电影真的太伤人心了,这对于观众来说也难怪。《山河故人》可能还是一部观众出来骂人的电影。这部电影的节奏和讲故事的风格与我们习惯的“现代”快节奏电影太不一样了。故事让人难以下咽,甚至人与人之间的对话似乎也慢了半拍。以前回家,爸妈的电视总是放着话剧舞台。我痴迷于家乡的豫剧,但我可以看着变形金刚睡着。以前不懂,现在年纪大了。当我看《山可能会分离》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我的身体出来了,但我的影子留在了电影院里。

当我回来的时候,我一遍又一遍地听叶倩文的《保重》。我脑海中的场景是贾坐在车里,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这首歌,忍受着司机粗俗的表情。就这样,贾导演把一部有名字、有情节的《山》变成了一个汽车里的银幕故事。事实上,整部电影都是这首歌的延伸:

“我希望世界能一直转动。

牵手、握手、分手、挥手告别。

我在这两个地方等了你一辈子——”

电影《一路凉色满云烟,半人归》处处回响,形成一个环,这也是电影精心剧本的表现。无论是电影中的开场舞还是鞭炮,从三角函数到煤矿、煤价、枪支、钥匙、狗、烟花、主持人、加油站、德国车、饺子,甚至小到梁紫家的瓶子和请柬都在电影中重复出现。当沈涛决定嫁给张晋时,一架播撒种子的飞机在她眼前坠毁,这实际上表明沈涛的人生戏剧以悲剧告终。

一条流动的河流,从冻结开始到融化结束,以“宝藏”的三次出现为线。我们为什么喜欢老歌?因为老歌带给我们回忆,记住过去时光背后的故事。歌声来自屏幕旁的扬声器,但我们都愿意相信这首歌来自CD机、iPod和未来的音响,九涛的山西方言又回到了我们的耳边:这首歌很好听,很好听——

这个声音见证了时间。从过去到未来,屏幕从小到大,每个人的故事似乎都不一样,只是在不同的人身上重复。遵循能量守恒定律,情绪似乎是一样的,缺失的部分会以你不知道也无法预见的方式出现,无论你是否接受。导演刻意的细节和略显突兀的镜头变化并不影响整部电影,以及他说“我想休息”的叙事风格。

事实上,我们不必担心山可能会分离的故事的真实性和代表性,也不介意女主太穷而无法爱富人,男主一开始会抛弃它,更不用说未来的年轻人和老年人之间的爱情。这是导演对故土山西乃至中国的感性反思,反映在他的电影剧本中。这个虚构的故事没有纪实的隐喻或象征,但海明威的“冰山原则”无处不在。影片中“冰山”露出水面的部分,而水下部分应辅以画面提示,供读者想象。比如在火车上,阿涛对父亲说,我遇到了一个朋友。父亲一听是金生,面无表情地去打水。接下来的一幕是我父亲一个人抽着烟,而我女儿在开心地唱歌。回想起来,在杂货店,父亲看到了梁子来,并迅速避开了怀疑。我父亲去世时,我女儿哭得很伤心。经过仔细思考,我实现了父亲的愿望,那就是她的女儿应该嫁给梁紫。我父亲对女儿的保护和纵容,成了她悲剧人生和她自己悲愤的原因。如此周到的拍摄只有仔细评估味道才能理解。这种“简单”的电影语言删除了导演对观众的所有解释和讨论。没有我们常见的电影的华丽外衣,你真的无法理解山可能会慢慢地离开。

贾导演所熟悉的这种“经验省略”可能符合外国评委的口味,但国内观众要接受起来稍有难度。导演认为它是含蓄的,我们觉得它晦涩难懂。导演认为情感和魅力让我们感到刻板和炫耀。对于挑剔的电影观众来说,要拍一部更好的普通话电影真的很难。

但这也是贾电影中最感人的部分。他永远不会为观众妥协,改变自己的风格。他的镜头永远是赵涛(永远?),始终关注被时代洪流困住的个体生命,永远不会有戏剧或电影,但它是生活的常态。他的镜头既不回避,也不美化,而是如实记录了他熟悉的山西、中国、当代中国在同学聚会和这片土地上的普通人。在《山可能会分离》中,我们看到的是斑驳的医院墙壁,破碎的道路,挣扎的卡车,以及远处的山火。我还在几场戏中泪流满面。

母亲给了饺子一袋麦穗,饺子的儿子即将离去,可能再也不会回到这个世界。在最后一个镜头中,饺子重新出现在锅碗瓢盆上,母亲在大雪中跳舞。我闭上眼睛看了两个小时的电影。我想用眼泪来缓解。

走出电影院,妻子看着我红肿的眼睛问发生了什么事。我笑了,但笑得比哭还厉害。

保重,贾科长,期待你的下一部电影《清朝》。你仍然是中国最会讲故事的导演,《山河令》是2015我最喜欢的国语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