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柳氏在盛家内院当家10年,为何不许庶婆婆林姨娘回府?
因原本定亲的蒋家出了白事,而蒋公子在守孝期间与丫头苟且,还生下儿子,这才便宜了盛长枫。柳家的品级官位都不如盛紘,但却是延州柳氏正牌嫡房子弟出身,真正的世代书香官宦,绵延一两百年的世家望族。
从前朝起,族中进士举人从没断过,出过两位从一品,三位正二品,其下子弟出仕为官的更是无数,虽不曾位极人臣或封疆大吏,但也是代代簪缨。古代娶亲就是一次人脉关系的扩大,柳家的根基深厚,盛紘不是没有动过将嫡女如兰嫁过去的心思,可最终没能实现。
长枫作为庶子,并且只是个举子,进士还不知哪年能中,盛家又不是世家大族,求娶柳家世族嫡女属于高攀,但柳家却自己求上门来,将来便是讨了这个儿媳妇,也不用担心长枫会丈夫气短,或是受岳家眼色。
事实证明,这位盛老太太和盛紘都相中的柳氏,确实是一个人精,不仅将盛长枫吃得牢牢的,甚至连已经被送进庄子里的林小娘也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柳氏嫁给庶子盛长枫,是低嫁。
可她在盛家相夫教子的法宝不是王若弗靠着娘家声势不依不饶的伎俩,也不是林小娘的勾心斗角。而是她懂得去做一个假好人和真恶人,在盛长枫面前她是一个温柔的女性,而在林小娘面前她泼辣不肯容人。
真正的智慧,不是大发善心,也不是一直作恶,而是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面孔。
柳氏相貌不佳,古板严肃,这般模样,从来就不是“嘉枫公子”盛长枫喜欢的女人。
新婚不久,盛长枫就睡到了通房屋中,可这位柳氏不动声色,并未大吵大闹,而是静观其变。因为她知道想让盛长枫有出息的人不止她一个。
而在盛老太太和盛紘眼中,凡是柳氏的主张都是对的,凡是柳氏的做法必有深意。在成家以后,柳氏首先拿捏的就是盛长枫的花销银子。没办法,盛长枫给盛家所有人的印象就是不学无术,孤军奋战也是自作自受。
盛家的这两座大山和柳氏站在一边,就不怕盛长枫不投降。果真,柳氏的不动声色换来的是盛老太太和盛紘的动怒,更是立下盛家门规:盛家长子必要嫡出,以此发落了盛长枫身边的四个通房。
盛长枫自小性情软弱温柔,此情此景,不由得泪从中来,凄惶惶,天地间却没半个知心人,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正当这个时候,柳女士向四面楚歌中的盛长枫伸出了温暖的友谊之手。
盛长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和盛紘一样多情,但是他没有吃过盛紘吃过的苦,所以他没有盛紘的成算。他最爱的就是谈情说爱,面对族中长辈的指责和被发落的通房,他需要一个温柔的女性可以说说知心话,暖暖自己的心。
正因为如此,柳氏没有以娘家的声势来吓唬盛长枫。娘家强势固然重要,可以用来挟制婆婆,管制下人,可绝不能用来威胁丈夫。这一点不仅柳氏懂,如兰和华兰也懂,只有盛墨兰不懂,所以她过得最差。
在柳氏温柔的攻势下,盛长枫最终还是投入了她的怀抱,更让他知道在这个家里,只有妻子才是无条件和他站在一起的。
对待盛长枫这样性子的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因为他都懂。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以支持他的人,在他需要安慰的时候可以给予温暖的女人。
原著里的林小娘被送进了庄子,一直活到了最后,时不时地给盛家找点事。
盛墨兰想过要为林小娘求情,因为她眼看着娘家没有自己的人,所以她想要让林小娘回来做耳目。但在古代,出嫁女向来是不能再管娘家事的,何况她说了也没用。
所以她去求了自己的亲生胞兄盛长枫,一则盛长枫是盛家的儿子,不管何时他都要负责林小娘的死活,他说话要比自己一个出嫁女有分量。二则在他去了柳氏以后,在科举上也颇为上进,深得盛紘的喜欢,更容易成功。
盛墨兰的打算很有智慧,但是却算漏了一个人,那就是柳氏。
盛长枫的改变是柳氏的功劳,他在朝堂上依仗的也是柳氏的娘家,更重要的是柳氏牢牢地掌控了盛长枫的心。而这个女人虽然没有见过林小娘,但大户人家出身的嫡女,她懂得府中小妾作乱的危害。
“相公是男子汉,可正因为是男子汉,就更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四妹妹饱读诗书,怎么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了?”柳氏扶着肚子站起,自有一种威严。
“姨娘对相公有生恩不假,可在姨娘上头,还有老太太,老爷和太太。难不成为着姨娘一个,就罔顾对老太太,老爷和太太的孝道了么?!”柳氏侃侃而谈,朗声辩驳,“自我进盛家门后,每季均往庄子上送衣裳吃食,来人也时时回报,姨娘的日子虽寂寞了些,可并未吃苦!这又何来‘不理姨娘死活’之说?”
柳氏字字珠玑,站在道理上,最终的落脚点就是林小娘做错了事,当然要受罚,难道你盛墨兰觉得她做得对?最后再摸着肚中的孩子,用充满信任和依赖的目光看着盛长枫:“我不如四妹妹读书多,只知我与孩儿,一切尽要仰赖相公,听从相公。”
这个时候的盛长枫能说出和柳氏作对的话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面对妻子的信任和依赖,他心潮澎湃,这辈子还没有这样一个人这样对过他,他自然要全心全意地帮着柳氏。
在盛长枫面前,柳氏从来都懂得隐藏锋芒,她只是一个全心依赖丈夫的小女人。
盛长枫是一个心软的人,饶是一时被柳氏哄着,也会时不时地想要将林小娘接回来。
他也做过尝试,可最终却被盛紘拒绝:盛紘吩咐过,若是盛长枫敢去见林小娘,就打二十大板,再敢去,就三十大板,这么累上去。
更被盛长柏教育了一番:“你也是做爹的人了,倘若将来有个侍妾,也仗着得你宠爱,庶子出息,照样胡作非为一遍——反正只需几年,又能杀回来——你当盛家的门楣经得起几遍糟蹋。”
而盛家老太太更是发出狠话:只要她活着,就别想接回林姨娘。
在这件事情上,盛家的所有长辈和当家人基本上都表明了态度,柳氏正是把握住了这一点,所以并不把林小娘放在眼里,即使在分家以后,林小娘才是自己的婆母,自己还要对她尽孝。
在盛老太太和王若弗都不在盛家,一个跟随长柏上任,一个在宥阳老家礼佛之时,林小娘又开始作妖,一忽儿病痛了,一忽儿要死了。柳氏并没有告知盛长枫,只是自己前往林小娘的庄子。
在林小娘面前,柳氏真正展现出了自己的恶人做派,与林小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有本事你下辈子就不要给人做妾。既然做了妾,那儿子有了本事,就算诰封老母了,那也先是正头嫡母,若剩下的恩典,才轮到你林小娘。
林小娘发出狠话,等将来分家之后一定收拾柳氏,柳氏并不怕她,只说:
“分家总要十几年后罢,那时相公怕早已有声望,有地位。他会为了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庶母,来为难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室?得罪我柳氏一族?我的哥哥叔伯们是死人么!还有我的儿女们,到时都长大了,读书的,有功名的,好好嫁人的,我是他们的嫡母,你算什么?!你说,相公会为了你,得罪这一切一切,在他的那些清贵的,有才气的,不沾半分俗气的诗友,同窗跟前,丢这么大的人么?!”
柳氏的对林小娘是不留情面的,也不需要留情面,因为她知道盛长枫的性格,本质上和盛紘是一种人,盛紘一心想要光耀门第,而盛长枫喜欢吟风弄月,无忧无虑地过日子。救自己的庶母,若是不需要花什么力气还可以,若是扰了自己的日子,他也是不管不顾的。
柳氏的真恶人,在于她知道她是个大多数人站在一边的,并非孤军奋战。
柳氏的命很好,恶人都被别人做了,她只需要做一个“好人”就可以了。
生活中无数的例子告诉我们,老好人做不得,所有的家庭美满都是需要一点小技巧,我们称之为情商。
人生是一场修行,我们要不断地经历挫折和背叛,然后学会成长。可最高超的修行,从来都不是吃一堑长一智,而是吃别人的堑,长自己的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