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电影《野马叔叔》
这类文艺片的共同特点就是疲劳。困了想停下来不是最好的观看状态。波密大叔节奏极慢,画面呆滞,演员业余,朗诵平淡(泰语叮叮当当,时不时有一点欢乐),配乐为零。80%以上的时候,背景音是夏天泰国乡下昆虫的沙沙声。然而,一个接一个的诡异镜头突然出现,就像横梁被刺时头发被扯、锥筒到达大腿,导演被迫一步步走进另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不像最近姜文大神让子弹飞的汗流浃背,阿比查只是喃喃自语,像藏民吹的大喇叭,让昏昏欲睡的人很快入睡,让清醒的人开始思考。如果就像手淫看子弹飞一样,波密大叔只能用完美死亡来形容。
根据后来的一些阅读文章,波密大叔的前世就是影片开头出现的那头水牛。无忧无虑的水牛随着旁边的黄昏和幽灵般的烟雾占据了整幅画面几分钟,然后拖着长长的声音穿过田野。其实我是反对所谓的解释的。我总觉得一件艺术品,比如一幅画,一个雕塑,一首歌,一部电影,都是画完,写完,拍好,放在那里,给观众看的。就是原始和冲动,然后做什么。只有像《盗梦空间》这样的电影才有严格的游戏逻辑规则,解读并满足大家的好奇心是一件乐事。比如那头水牛,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沉重而烦躁的印象。
夏夜的小木楼里,悬挂的吊灯在远处看成了光圈,像一个小太阳;死去的妻子和变成猿人的儿子在饭局上与波密大叔重逢,大家一起笑着看老照片。莫名其妙地插入了不知年龄的绝望丑陋的公主和鳟鱼惊天动地的交媾;波密大叔死前跟随亡妻来到了他称之为子宫的神秘洞穴。洞穴的天花板像烟囱一样敞开着,完美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一个小鱼游来游去的水坑,让人莫名其妙地回想起美人鱼做爱的场景。波密大叔死前从连接肾脏的塑料管里溢出黑色液体,他看到了自己的来世,一只大黑猩猩和一群穿着迷彩服的年轻人混在一起;直到影片结尾,音乐终于出现,似乎要有惊悚片的时候,才戛然而止。结局场景是三个人坐在床上看电视。这种静态场景也持续了几分钟,与开场场景相呼应。
我看了阿比查邦的采访。他和姜文一样,是个有血性的人,是泰国电影审查制度的公开挑战者。但是他们的电影不一样。让子弹飞是一种挣扎,即使不说清楚,也是暗流涌动;波密大叔却像是在自言自语,或者说在讲述另一个宇宙的故事。导演个人品味不同,但无疑都是伟大的创作者。